起逃脱的心思,只好强打精神,齐齐吆喝着朝白星三人攻来。
是啊,临阵脱逃活不成,可他们这么多人,打起来也未必会输啊!
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白星的斩马/刀合并后足有一人多高,最适合马战和中远距离作战。阿灰又是一匹悍不畏死的野马,两人当真是合作无间。
只是裴怀和廖雁就不那么碰巧了。
两人的兵器都走近身战路线,骑马打仗非但没有任何优势,反而容易遭人砍马腿,于是冲锋过后果断滚鞍落马,齐齐往马身上一拍,令座驾先一步冲出去,自己正式开始近身格斗。
一时间,只听得喊杀声、兵刃磕碰声、刀剑入肉声四起,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浓郁的血腥气。
其中有个使链刀的十分恼人,站在外围默默等待机会,稍不留神就是一甩子。
长链前段就是雪亮的刀锋,擦一下就是个血窟窿。白星正专心对付身边的敌人,心中突然警铃大震,本能地后仰,下一刻就见刀刃贴着脸颊擦过,斩断一缕鬓边碎发,在她腮上划出一道血痕。
长链去势不减,碰到斩马/刀后猛地转了几圈,死死缠住。
那使链刀的人大喜,腰腹发力大喝一声,猛地往后一拽!
重心不稳的白星顿时晃了几晃,斩马/刀猛地向外飞了几寸,惊出她一身冷汗。
好在她反应极快,当即借力向前探身,左手食指在斩马/刀的刀杆上用力一按,就听咔嚓一声,长刀瞬间化为两段,缠绕其中的链条哗啦啦落下,倒是把那个使链刀的晃了一个踉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白星一拍马背飞身而起,右手短刀斜劈过一人胸膛,左手短棍再次缠住半空中的长链,落地后稳稳踩住,左右脚依次斜踩,用身体将链条死死缠住。
那使链刀的人一看,心中咯噔一声,想趁她还没站稳夺回兵器。
谁知白鹞子虽然是个身形纤细的年轻姑娘,力气竟大得惊人,那人死命扯了几下,死活没拽动!
不妙,不妙!
兵器和工夫是江湖人保命的两样本钱,如果兵器收不回来,岂非自断一臂?
那人对上白星闪着寒光的蓝眼睛,宛如直面妖邪,不自觉心头一颤,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大吼一声,使出吃奶得劲儿跟她对峙起来。
白星嘴唇紧抿,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当真稳若泰山。
眼见旁边有人想要趁机偷袭,她直接抬起右手,将短刀以投掷暗器的手法丢了出去,同时左脚往地上一撩,左手一伸,就将链刀抄住,伴着一道寒光抹过来人脖颈。
噗噗两声轻响,使链刀的那人胸口扎着一支没柄短刀,一声不吭仰面倒了下去,而偷袭的人也捂着脖子,带着染红了的半边身体歪倒在地。
危机已解,白星抖下身上的长链,去
链刀主人身上取了短刀,随手往他身上抹了几下,两手对接后一拧,又是一杆雪亮的斩马长刀!
兰和山谷共有大小四个出口,红枝镖局请来的二三十好手也分作四队,各自带领几十喽啰分别把手。之前裴怀曾想过独闯,奈何本事不济,只好暂时放弃。
此番有如狼似虎的白星和廖雁相助,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这群人便已死伤一地,再无还手之力。
最开始放狠话的持斧光头被廖雁重点照顾,按在地上打断四肢,又大肆嘲笑一番之后,这才给了个痛快。
白星倒没有虐杀的喜好,对那些受伤的也不赶尽杀绝,只是叫他们滚蛋。
“若让我知道谁通风报信,”她阴恻恻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心自己的家小!”
四个据点之间分别距离不等,又因为下雨,本就崎岖的道路更加难行,只要没有人通风报信,他们就能休息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搞一搞二次偷袭。
几名好手早就死透了,流出来的血把地上积蓄的雨水都染红,剩下侥幸保住性命的喽啰们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
终究是一群为财而来的乌合之众,远见有逃命的机会,不由喜得浑身发痒,爷爷奶奶胡乱叫了一场,相互搀扶着四散而去。
一场恶斗过后,裴怀身上已经添了几处新伤,就连白星和廖雁也相继挂彩。
好在两人伤势都不算重,只是经历一番车轮围战,体力消耗的厉害,须得休息一番才行。
一击得手,裴怀感激不已,心中信心大增,连连道谢。
饶是廖雁平时那么话多的人,此时也没了扯淡的兴致,只跟白星背靠背坐在树下避雨,半眯着眼睛养神。
若此时再有人围攻,他们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的声音中罕见地显露疲态,哼哼唧唧道:“星星你真是太心慈手软,都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不杀他们,保不齐他们不带人回头来杀你……”
要是把刚才那些人的脑袋都留下,还担心什么!
白星眼睛都懒得睁了,低低骂了句疯子。
“四个据点之间不可能毫无联络,况且这边血腥味这么大,就算没有人通风报信,要不了多久也会被发现不对劲。你有这个说话的力气,倒不如攒一攒。”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打在身上竟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