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晚上睡的很早,第二天青柳也起的很早,看了一眼闹钟,才四点,距离平时跑步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青柳决定提前去跑步。
换好运动服,戴上运动耳机,将有点碍事的头发扎起来,现在的头发虽然短但也足以扎成一个小揪揪。
将精致的五官和饱满的额头露出,会更清爽一点。
照例围着公园跑步,凌晨四点的东京还不算明亮,昏沉沉的,月亮还没完全落下,依旧反射这太阳的光晕。但太阳却隐约有点弧度了。
跑着跑着,青柳突然想到教科书上说的星体和其他一些人说的月亮。
月亮,也可以说月球其实是卫星,有很多漂亮的名称,比如太阴,好像在种花家还有广寒宫这样的说法。种花人的词汇真的很优雅呢,在她们口中,月亮也被称作白玉盘,银钩,玉钩,银盘蟾宫等等。
“月有阴晴圆缺”
她抬起头看着灰暗的天空上,逐渐变得暗淡的月亮。嗯,月亮还是在晚上更好看一点,起码不是现在这样,暗沉沉的没有亮光。
话说,月亮本身不会发光的呢!
啊!偷了太阳的光!是月亮小偷!快快束手就擒!
青柳莫名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是孤独吗?她明明很喜欢月亮的皎洁柔和,现在却肆意的拿着月亮取笑。太阳的光灿烂耀眼,月亮…
今天起的太早的缘故吗?自己有点不对劲!
环看了一圈,晨跑的人寥寥无几,她失去了继续跑下去的心情。反正也没关系了,只要锻炼到七点就可以了,现在才四点,休息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
而且,就算自己懈怠一天,……算了,还是给女排部的几位留点面子吧。
找了个长椅坐着,倚在靠背上,静静的看着天空发呆。
可能是昨晚及川的那声笨蛋,青柳罕见的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
她是和爷爷相依为命的,这话说的不太恰当,但青柳依然这样固执的认为。
爷爷有三个孩子,她的父亲是幺儿,又因为是老来子,因此爷爷格外偏心,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那个时候叔叔们已经长大了,看父亲应该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是爷爷加上叔叔们一起偏爱。
偏爱到什么程度呢。
爷爷是运动世家,爷爷前些年还是排球教练,而叔叔们一个选择了足球,一个选择了田径,在登上运动员这条艰辛的道路后,先后因为伤病退役,转职教练。可父亲并不喜欢。
他讨厌汗水,讨厌得不到结果的无意义的事情。在他眼中,哥哥们领着微薄的工资,仅仅凭着热爱,甚至说不上爱只是习惯性的进行着没意义的活动。
所以他选择了能挣钱的道路,大概是炒股金融这一系列的,学校的社团从来只参加归宅部,看都不看被家里人视如珍宝的社团,甚至将看不过眼的排球和足球扔到了小溪里,最后还是小叔叔帮忙捡了上来。
明明排球被幺儿轻贱,爷爷只是微微叹气就随了他的心意。
然后,父亲找了一个作家女朋友,就是母亲。
母亲为了小说漫天海地的找素材,父亲也由着她,一年到头不回家,那大概是第一次几人吵了一架,但多年的偏爱不是讲道理的。
吵来吵去,也只能同意这场婚姻。
大概是为了弥补不能陪伴爷爷的愧疚,他们一拍手,决定生下青柳雨兔,作为安抚老人的心灵。
爷爷很容易得到满足。
青柳眨了眨眼,嗯,被作为安抚长辈的工具生下来,然后手指一撒,继续胡天海地的旅游。小叔叔大概是看不过去了,和爷爷吵了很激烈的架,话语间失去了对最小兄弟的偏爱,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年幼的青柳雨兔说。
“你就和她相依为命去吧!”
然后夺门而出,许多年都没有回来。
嗯,我是为了和爷爷相依为命所以出生的。年幼的青柳这样想着,深刻又沉重的压在她的身躯上。
爷爷喜欢排球,我也不讨厌,所以开始跟排球玩。
然后,原本独属于父亲的偏爱就多数落在了青柳雨兔身上,他将她看的很重,和别的小孩产生争执后错的永远是别人,她就直直的看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青柳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和同辈们玩不到一起去了。
和及川岩泉的认识也是在和排球相遇之后,一个小公园里,男孩们高兴又灿烂的练习着排球,青柳直愣愣的过去,蛮不讲理的,要求他们带着自己一起玩。
两个个头还矮的男孩愣愣的对视一眼同意了。
他们比青柳大两岁,技术要更加丰富一些,青柳第一次和他们玩接球游戏时一球都没有接到,没有寻常孩子的赖皮和哭闹,只有莫名固执的捡球,然后说“再来一球吧!”,两个男孩看不下去了,提建议说让她发球他们接。
青柳摇了摇头拒绝了。
两个男孩没办法,但又莫名的就这样带着她玩了下去。
第二天约定好了继续玩球,这一次,青柳接到了百分之六十的球。
第三天,百分之八十。
第四天,没有漏过一个,但很容易接飞。
第五天,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