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进了屋,帮忙把桌子拼好,便见几个粗老爷们四处瞧着,赞叹道:“我就说洲子哥看上的女人怎么能是个孬的,小两口才来了多久,人家沈氏就把家料理的像模像样,屋子虽小,但格调跟咱见过的大户人家差不多。”
“是啊,听说嫂嫂还读书识字,不知道是不是……”
“闭嘴。”虎子厌烦的打断,“来别人家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去烧壶热水,别光让洲子哥忙活。”
几人闲扯着,半途西洲进来给他们送了些瓜子和凉菜,后等了不久,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再一会儿,西洲领了个蒙着眼的少年进来,却不见沈氏身影。
“这位是……”
少年脸生,不是本村人。
“洲子哥你到底多大了?这不是你儿子吧?”
萧应哪儿见过有人敢这么跟小公爷开玩笑的,立即坐立难安,只等着他发作。
却不想,身旁的人哈哈一笑,吐了句:“我年纪自然不小,当你爹也足够。”
“哈哈哈哈——”
一众人笑着,萧应脑子被吵的有点发懵。
方才他在屋里闲待着,听到外面乱糟糟的来了一群人,再后来,爷突然叫他过去吃饭,还特意让他换了个薄一些的布条。
他颇为意外,是以这些天来,爷第一次主动让他出屋。
爷是不让他出去的,他清楚,爷对那个叫沈青青的女人护的紧,甚至让他一直戴着布条,生怕他见过对方模样,日后会对她不利。
但其实,他出去过几次,在爷不在的时候。
是那个女人非说他屋里发了霉,强行把他赶出去,要清理霉物,他便只能蹲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怀疑
,这个女人可能发现了什么,找出个蹩脚的借口,来找有关他身份的线索。
因为屋子早就被她送来的炭火烧的暖融融的,又怎么可能生霉呢。
正想着,萧应手头一暖,被人塞进一双筷子。
西洲附耳低声说:“碗就在你面前,能看清就自己吃。”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萧应有些不适应,随后,耳边陆续传来些酒杯碰撞的声响,有人哄笑着问沈氏去哪儿了,想要见见做菜的大厨之类的话。
萧应撇撇嘴,暗道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沈青青那厨艺,怎么配得上大厨二字?
她还不如国公府他们院负责采买的嬷嬷做的好吃呢。
要不是这几日,她求他帮她试菜、点评,怕是做的会更难吃。
但这些事,爷就没必要知道了。
毕竟那女人做菜是为了给爷吃的,他以身试菜,也算是在间接伺候爷了。
“她方才被王婶叫走了,婆娘家的事,我们不管,来来来,喝酒吃菜,今这些可都是你嫂子做的,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嫂嫂人美如花,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我吃着比饶州翠玉阁的菜也不差呢!”
“哈哈,这马屁拍的都不要脸了,你什么时候吃得起翠玉阁的菜了。”
几人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气氛热闹。
萧应听爷的语气,似乎很高兴。
一想到金尊玉贵的国公府世子,竟拉下脸让一群村夫称赞他夫人做的饭菜,就忍不住想笑。
若有一日,素来清冷少言的爷想起来今日之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怕是要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也不无可能。
这酒席萧应突然吃的有滋有味起来,默默对比起小公爷各自反常的举动,幻想着有一日,他会怎么懊恼。
突然,他听爷沉声道:“今日叫各位兄弟来家里,是有一事所托。”
西洲话语突然严肃,一桌子的人,虽喝了不少酒,但都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过段时日,我怕是要出趟远门,此次之行,少则二十日,多则一个月,还请各位兄弟在这段时间,能让弟妹多来走动走动,她一个弱女子在家,我总是不放心的。”
西洲说罢,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甘冽清爽,口齿留香。
这酒是二
人搬来三溪村后酿的,青青见院子里有颗长得正旺的桂花树,便待夏末花开时酿了四罐。
中途他有一次嘴馋想喝,青青拦着没许,只说着等过年时,再一起喝。
方才在厨房,她突然搬出四罐,说是大家第一次来做客,总要拿出些像样的东西招待。
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开的日子临近,心底带着些不安,西洲并没多说什么,俯首轻吻了妻子香软的发间,感谢她的大方。
青青一直这样善解人意,从未同他红过脸,又或是耍过性子,只是文文静静的站在他身侧,二人风雨同济。
这样的人,他想好好守护。
“洲子哥放心,明日我就叫我婆娘来,让她顺便同嫂嫂学两手,回头我在家也有口福了。”
“是啊,我也是,洲子哥你放心办事去吧,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十年,兄弟我也会把嫂子当亲人一样,好好照顾。”
“去你的,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喝酒!洲子哥就去一个月,让你说的,去十年可还行?”
几人哄闹着,吃酒吃了好一会儿。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