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喜烛,连窗户上都贴好喜字。
这都是……阿洲布置的?
沈青青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冲击的瞬间泪如雨下,哽咽难言。
想起穿书者的身份后,沈青青想过,她跟阿洲是这两个失忆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相比于校园恋爱那种青涩与纯真,她与阿洲的爱情是来自于两个孤单灵魂的相互依靠,来自于温暖与陪伴。
爱的平凡而真实。
彼此早已完美的契合在对方的灵魂中。
可当那个平日里勤于干活养家的男人突然花费心思,准备了这样一个浪漫温馨的场景时,沈青青意识到,书本里读到过的那种神仙爱情,是真实存在的。
会有那么一个人,既温柔了她的岁月,也惊艳了她的时光。
阿洲就是如此了。
她很幸运。
西洲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肩头。
“若是知道你会哭,我就不做这些了,小傻瓜。”
沈青青眼中泛着泪花,柔柔一笑,“这是感动的泪,不一样的。”说罢,她扶着阿洲坐下,听他指着柜子说:“青青,柜子里有罐竹叶青和外伤药,帮我拿来。”
沈青青擦干泪,忙前忙后的为他处理好伤口。
待一切妥帖,屋外天色将暗,她将收拾好的猪肉炖上,这才退下外衣,囫囵地钻进被窝,同阿洲躺在一处。
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的原因,换好药后,西洲很快就睡着了。
他身上伤口不浅,好在只是刺入皮肉,并没伤到骨头。
但獠牙上是有细菌的,沈青青怕他伤口感染,用了整整一罐子酒才肯作罢。
这一下午又惊又累,沈青青靠在阿洲身旁不久,
也进入了梦乡。
*
沈青青是从睡梦中惊醒的。
在梦里,她奔跑在昏暗的树林中,耳边是震天的哭喊与厮杀。
余光中渐渐落入刀光剑影,她恐惧的不敢回头,只是没命的跑。
……快跑,活下去。
有人在她耳畔低语,一次次的对她这样讲。
“青青……青青不怕。”
眼前红烛摇曳,阿洲正坐在榻边儿上焦急的望着自己。
状态还很清醒。
腿上的伤口也没有再渗血。
太好了,沈青青长舒口气。
她倾身环上他的颈子,依恋的蹭了蹭,“阿洲,以后我们还是住城里吧,庆灵峰都有狼了,不安全。”
西洲听她在那说着傻话,轻轻拍了拍她肩头,“傻瓜,庆灵峰是我们的家,偶尔还是要回来看看的。”
是啊,家。
她抬眼,满屋子的喜庆是都阿洲精心准备好的,是他们婚礼上缺少的。
沈青青想明白了,原来阿洲一直迟迟拖着不来庆灵峰,是在偷偷准备这些。
而她呢,明日却要留给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不想走。
怀揣着离别的伤感,沈青青忽而急切地吻向阿洲,大胆扫过他温热的唇。
西洲瞳孔一震,看着突然主动起来的妻子,依旧是那般青涩可爱,他笑了笑,欺身压下,旋即落下更热烈的回应。
沈青青觉得,阿洲像是块滚烫的铁,烫的她发晕,可这样冷的天,她不想将他放手。她缠着他,只想着醉生梦死,不醒来。
恍惚中,她听见男人干哑的声音卷在耳侧。
“青青,我们成亲就要一年了。”
“愿年年如新,与君岁岁相伴。”
他温柔的吞下她眼尾的泪,想着小妻子还这样的娇,总是要对她再好一些,再好一些的。
*
最后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沈青青以为自己会再次失眠,却不想竟同阿洲一起,一觉睡到天亮,要不是阿洲下床不便,碰响了床板,她估计还醒不了。
屋里炭盆烧的旺,她整个人晕乎乎的起了身,对上西洲清澈的眼,“青青昨夜累坏了,再睡会儿吧。”
沈青青让他说的面上通红,麻利地披上衣服换好鞋,“你才累的紧,我去煮面。”
西洲气色不错,早早起来换了身青
白色的干净衣裳,他高束着发,整个人散发着清晨的神清气爽,丝毫看不出他昨日受了伤。
有了昨日他隐瞒受伤的前科,沈青青说什么也要检查他伤口,见那不怎么发红,才放他起身,打算去林子里摘朵红梅下到面里,算是为昨夜没让他喝上合卺酒的弥补。
说来也是荒唐,就因她用完那一罐子竹叶青,这让阿洲拿做理由,竟迫着她尝试了些新鲜的。
想到昨夜那般放浪形骸,霞红飞到耳根,沈青青倒也不觉得外面天冷了,加紧脚步往山上走去。
野梅林不算远,从小院出来,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远远的,见银装素裹的山坡上冒着片火红,果然花期正好。
暗暗梅香沁入鼻息,沈青青心情大好,不由得加快脚步。
待入梅林,她踮起脚尖,闻了闻花香,用剪子小心翼翼剪下一支。
想着多带两支放进屋中,再添份喜庆与幽香,沈青青不知不觉地绕进了梅林深处。
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