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而一想?,若是孟西洲,他又怎么会碰她呢?
他是亲口否认过他们的关系的。
唉,说到底,自?己不该贪杯那甜滋滋的梅花酒的。
梳洗打扮后,沈青青换了身干净荼白青纹襦裙,叫娇云一同来用膳。
今日的午饭的确丰盛,不但?有新下来的时蔬,还有蒸鱼,还有她最爱吃的红糖炸汤圆儿。
见到一桌子的菜,方才的烦恼一扫而空,沈青青没多问今日为何如此丰盛,早就饿极了的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少时,她见娇云没怎么动筷子,疑惑道:“今日的菜不爱吃么?这道蒸鱼是极新鲜的,多少吃一些吧。”
娇云起身给她盛了碗豆腐鱼汤,摇摇头道:“今日胃口不好,沈娘子喜欢吃,就多吃些吧。”
她少动筷子,自?然有原因。
是李炎吩咐过,让她留意沈娘子爱吃的菜。
也不知怎么,李炎这两日对沈娘子的膳食颇为关注,甚至让膳房给沈娘子开了小灶。
若是往日,她肯定会觉得是小公爷嘱咐的,可?有了那夜之事后,沈娘子连病带失意,一连消沉了好几?日,娇云便觉得,即便面对温顺娇软的沈娘子,小公爷也可?以一样?冷酷无情。
不过她对昨日来探望的陆大人,是有几?分好感的。
至少沈娘子同他在一起时,总是笑的。
娇云胡乱想?了一番,后意识到自?己是国公府家的丫鬟,竟想?着外男比主子好,悄悄掐了自?己一下。
午膳用过,娇云拾掇起衣裳拿去?洗时,对着手中这件荷叶色的襦裙发?了愁。
“沈娘子,这裙子是刮到什么地方了么?口子怎么都裂到底了?”
沈青青侧目一瞧,才发?现昨夜穿的那条襦裙,竟生生少了一
块!
这……
她颊腮飘红,一路飘到了耳根子。
昨夜两人先?是抵死纠缠了一番,是那时候,他失手扯开的吧。
怪不得回来时只觉得腿根子凉。
“沈娘子是不舒服吗?怎么脸这样?的红……”
“没、没什么,你把这条裙子扔了就是。”沈青青说完,满是懊恼地坐回凳子上,一想?到剩下那块可?能正静静地躺在孟西洲床榻某处,心口就慌乱的不成样?子。
沈青青越想?越坐不住。
不行,她一定得去?把碎布条找回来才行!
沈青青出了西院,直奔正院去?了。
平日民宅有官员走动,她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这还是白日间,第一次来孟西洲的正院。
三月春浓,桃花盛开。
怪不得昨夜回去?时,鼻尖染的都是香气。
想?着这个时辰孟西洲大抵是在正厅同旁人研究案子,又或是出府办事,总归是不在房内的。
她不遮不掩,一路挺胸抬头走进?正屋,孟西洲院子里本就没两个人伺候,所以很是顺利。
一进?屋,内室干净整洁,明?显是有人打扫过了。
心倏地下坠,直入深潭。
沈青青不死心地跑去?床榻那翻找片刻。
的确是没有。
她想?了想?,又或许是挂在裙子上,落在了途中也未可?知。
还是得去?问问下人有没有留意到才放心,若是被人瞧见收拾了,那孟西洲大概是没看到的。
沈青青心事重?重?的出了屋,又小心把门关好,不留破绽。
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远处传来陆成玉与孟西洲闲谈的声音。
她步脚一停,靠在回廊处,暗自?祈祷着他们不要从?这里经过。
孟西洲练武多年,一进?院,便留意到木栏后的细弱气息。
他唇尾一挑,抬手拍了拍陆成玉肩头,指着满院桃树道:“表兄,你那友人喜好也是特别,竟会在主院中栽满桃花树,想?必家中也是桃色生香。”
陆成玉没想?到孟西洲会突然提起霍段,他摇头解释:“表弟误会了,霍兄洁身自?好,家中同我一样?,只娶一妻,不纳妻妾的。”
“哦?是么,我走南闯北多年,见过的富商多是三妻四妾,喜新厌旧,果然
,能同表兄成为挚友的,都是正人君子。”孟西洲春风和煦道。
沈青青眼瞧着二人说着笑着,走进?正厅,末了,孟西洲还走出来将?门合上了。
她长舒口气,赶紧离开,去?找杂役问碎布条的事了。
孟西洲同陆成玉谈了一会儿最新案情,后见陆成玉起身,拎起一旁的食盒,准备请辞。
他疑惑问:“原来表兄今日带的点心不是带给表弟我的。”
“昨日不是问过表弟么,表弟不喜甜食,这是涠洲特产的桃花酥,昨日同沈娘子提起过,她似乎很想?吃,今日碰巧路过,便给沈娘子带上一盒。”
“表兄对她还真是上心了。”孟西洲不动声色道。
“沈娘子聪慧过人,对案子颇为上心,昨夜本是要带她同苏冉多加深认识,好问出凶手模样?,却不想?咱们能碰到一处,一整晚光同其他大人喝酒,喝的我昨夜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府,唉,最后怠慢了她,我心中有愧,这才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