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奴有幸得爷的垂爱,还请爷看在奴是初承.雨露的份儿上,怜惜奴一些……”
孟西?洲并未回答,只推她起身,随后秦恒快速从袖笼抽出一条红色锦带,从后轻轻盖住了她的双眸。
莲蕊心?中一寒,怎得不知此举何意,知晓今夜怕是难以善终。眼泪不受控地落了下来,很快洇湿锦带。
“莫怕……你们退下。”孟西?洲语气稍缓,莲蕊耳边传来远去的脚步声,她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由他宽大的手掌牵着?,缓缓走向粉纱幔帐之中。
“爷……奴想把带子?取下……想看着?爷。”
话音未落,对方沾着?酒气的唇瓣已经吻了上来,她娇嘤嘤的,再说不出一句话,由着?他完全占据主?导。
直到李炎在迎香院外同刚从窗户爬下来的小?公爷碰了头,都不敢相?信平日闷葫芦的秦恒竟他妈是个情场浪子?。
李炎双目瞪圆,直往那阁楼上的昏暗处瞧。
孟西?洲淡然一笑,“怎么,难不成你想去?”
“……爷,我可没想过,我爹要?知道我去这?儿留宿,非得把我狗腿打?断。”李炎说的太急,咬了舌头。
孟西?洲兀自笑笑,不再逗他。
“那爷现在去哪儿啊,要?不我去就近的客栈给您开一间?房?”
毕竟翌日一早,爷还得回来。
“不必,回云来客栈就好……”孟西?洲掐了掐眉心?,想到方才脑海中浮现出的场景,他心?里不踏实。
说罢,李炎牵来马车,同他一起往客栈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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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三更?,沈青青翻来覆去,好
不容易才有了些困意,堪堪闭上眼。
倏地,听窗户微动,似是有人在从外破窗。
沈青青心?头一跳,囫囵地起身,就着?夜色顺手摸了个花瓶,这?时,“啪嗒”一声,窗户开了。
夏风卷着?一股呛人的香气,送入沈鼻息,她心?一横,抱着?瓶子?就对那人脑瓜子?砸了上去。
“是我。”孟西?洲眼疾手快,接下投来的花瓶。
柔和月色顺着?敞开的窗棂漫进屋内,映亮了沈青青半露在外的冰肌雪肩和松垮的雪绸里衣,明晃晃的刺眼。
那一瞬间?,孟西?洲瞧着?竟不自知地屏住呼吸。
心?口如雷般的鼓痛之意,迫得他弓了身,听她带着?丝忧虑问:“爷可是不舒服?”
是了,他一见她就不舒服。
又何故疯魔似的偷偷跑回来找麻烦。
“没有。”
酒气沾着?温热扫过沈青青的脸颊,她眼底一沉。
这?段日子?她一直闻香、辨香,文?人墨客爱用什么,高门贵女爱用什么,清贵纨绔喜欢什么,她都知晓。
而他身上染来的俗艳媚香,是那里面的人惯爱用的,一但粘上,几?日怕是都散不去。
孟西?洲见她眼底无端冒出一簇暗火,有些不解,但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酒气泛上,他口干舌燥,吩咐道:“给我端杯水来。”
沈青青像是没听见似的,折身往榻上走,给孟西?洲一人晾在月色之中。
他既是悄悄回来,不好做声。便一路追到榻边儿,冷声问:“没听见?”
“听见了,我不去。”沈青青撩开被子?麻利地钻了进去,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
瞧瞧,不过是佯装疼她两日,这?便蹬鼻子?上脸,连杯水都指挥不动了。
孟西?洲有股子?傲劲儿,既是在她这?得不到,他也不会自己去拿,索性?渴着?,褪下衣衫上了榻。
他这?头刚要?够被子?躺下,里侧那人卷着?另一床被,夹着?她从汴京带来的小?米壳的枕头,正?要?往外走。
“你去哪儿?”他一把拽住对方胳膊,她一个没稳住,跌坐下去。
淡淡的栀子?香随着?散落的青丝落在孟西?洲的前襟之上,熏人沉醉。
倏地,温热的
泪跌落在孟西?洲的脸颊上,像是有人拿刀子?剌他似的,心?口一阵抽痛。
“孟西?洲,我不是你的丫鬟仆人,亦不欠你什么,之所?以同意跟你演这?一场戏,我是看在阿洲的面子?上。”
她带着?些许哽咽,低声道。
他这?才蓦然惊醒,沈青青为何反应如此。
他就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回家还没把嘴抹干净,的确是明目张胆了些。
以他们的关?系,孟西?洲本不必在意,冷声呵斥她一番也好,不理她也罢,总归是不用惯着?的。
但不哄,心?口怕是要?疼一晚上。
“查案染来的气味,这?就受不了了?”他抬手,一寸寸地将挂在她眼角上的金豆子?抹掉,而后温声哄着?:“做戏罢了,我并不好那些,今日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便先不叫水洗了,去睡吧。”
沈青青知道他口中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他推了下那软娇娇地腰肢,看她不再挣扎,乖乖躺了回去,这?才松了口气。
圣人诚不欺他,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孟西?洲饮过酒,几?乎是沾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