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金元国的小公主。
对他现在来说,这?就够了。
他还有机会。
夏日刺眼的光环绕在身着素衣的少女周围,圣洁的不染一丝尘埃,她仿佛是仙界落入凡间的仙子,眸色并未被周围的天气所感染,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沈青青俾睨着狼狈不堪的男子,即便是见到他满身伤痕奄奄一息时,也没有此时万分之一的狼狈。
素衣少女朱唇微启,冷漠道:“我是贺兰卿。”
她的话语极致冷淡,似是夏日中迎面泼下的一桶寒冰,一瞬间便将气氛拖入冰窟之中,听的所有人后脊发凉。
跟在一旁的赤月双眸瞪圆,悄悄望着小殿下。
这?样的小殿下,她都快不认识了。
“南璃的太子,你可记住了?”沈青青墨眸冷的发狠,忽而扭向凤阳宫的侍卫主管,“岳枫,今日之事,务必让卫尉调查清楚,是何人为南璃太子引路,又是何人值守不力,让其进了后宫,务必严惩不贷。”
“是,属下领命。”一滴汗从岳枫额间淌落,他拱手领命,随即看了眼怔愣在原地的南璃太子。
金元国人无人不知,如今的南璃太子曾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同是习武之人,岳枫对他带着几分敬仰。
可如今他擅闯深宫,又对小殿下无礼冒犯,那份好感,早已荡然无存。
“太子殿下,这?里请吧,后宫不可擅闯。”
孟西洲攥了攥左拳,并未动。
“殿下,咱们还是走吧。”李炎低声劝道,比起这位金元小殿下带来的冲击,他现在更担心主子的胳膊。
“我不走。”孟西洲垂首,散落的发丝垂在额间,看不清他的神色。
“殿下……”
“我不走,青青,我在这里等你。”他攥紧拳头,
执拗的说着。
岳枫眉头紧蹙,厉声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为难我等,也是在为难您自己。今日您擅闯金元后宫,已犯大忌,若执意如此,就莫怪我等秉公办事,毕竟这?里不是你们南璃,是金元。”
“我说了,不走。”
“爷!”李炎情急之下都叫出之前的称谓,他是真搞不懂,不管这位小殿下是不是沈娘子,对方明显不愿意同他多?言,主子又何必自讨苦吃。
“青青,我在这里等你。”
岳枫听他疯魔似的叫九殿下另一个人的名字,心中止不住的泛出怒意。
正要命人将其架走了事,身后的九殿下忽而出声道:“罢了,我改主意了。”
她杏眼一瞥,勾着抹讥讽的笑,“南璃太子既然这么喜欢这处风景,就允他在这站着。”
“岳枫,你亲自陪着。”
岳枫听了擦了把汗,颔首称是。
“莫要再为难南璃太子,毕竟他现在病的神志不清。”
这?轻飘飘的一句,当众给了孟西洲最后一击。
他立在那,岿然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在众人的拥簇下,莲步慢移,直至朱门紧闭,彻底消失在眼前。
“主子,您这是何苦?我瞧着,这?位九殿下不像世子妃……您这是想世子妃了,所以才如此……”李炎说着违心的话,不自知的擦了擦汗。
孟西洲并未言语,此时得了贺兰卿的允许,他好歹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这。
他不会走,他要等着青青肯来见他,听他解释。
他别无可选。
想到这,孟西洲不由得自嘲一笑,毕竟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好在青青出身不凡。
好在她还活着。
如今找到了青青,一切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还活着,真好。
*
凤阳宫内。
沈青青方才走了一身汗,遣人沐浴更衣后,便在池塘边寻了个清凉角落,放了个竹榻准备小憩片刻。
少时,赤月同一众女官端着冰镇的瓜果凉茶,还有数十本话本子,缓缓走至她的身边。
见小殿下正出神儿地给手腕抹着香膏,膏体抹了半晌,都未均匀。
赤月眉头蹙紧,不知道殿下是在为五皇子的薨逝伤怀,还是因为宫外的南璃太子。
她依
稀记得,小殿下当初是多么喜欢那位。
赤月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弯腰接过她手中的香膏:“殿下,让奴婢来吧。”
沈青青回神一滞,颔首道:“嗯。”
少时,赤月指着自己带来的东西,“殿下,这?是四皇子为新您送来的书卷,都是当下市坊中最炙手可热的话本子,让您解闷儿用。”
沈青青挤出个淡淡的笑,“四哥哥饱读诗书,他挑的话本子素来最重?剧情,一定好看。”
她随手拿了本放在上面的册子,旋即躺下,翻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看累了的沈青青在竹榻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混沌中,听身边的丫鬟窃窃私语着什么。
“在凤阳宫外等着的南璃太子昏过去了。”
“咱们金元六月末的日头最是毒辣,他不被热晕了才怪。”
“你说这人图什么呀?跟喝醉了似的,跑咱们凤阳宫耍酒疯。方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