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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心底最渴望的人,也见不到了。
孟棠嬴此刻喉咙热快要的喷火,他大口喘着粗气,目眦欲裂地盯着孟西洲,不甘心地讥笑道:“哈哈,你最后做了皇帝又怎样?难不成阿意就能回来了吗?到头来,你一样是个孤家寡人……”
这句话对孟西洲的确有攻击性,是因为那句孤家寡人。
这是孟西洲不敢想的。
帝王之路,无她相伴,那余下的只有悔恨与思念。
他默然,这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不会的,”一声清丽的嗓音夹杂着几声咳嗽,瞬间把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去了。
沈青青被两个侍女搀扶进来,边走边道:“我会跟他在一起,而孟棠嬴,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沈青青的出现对孟西洲太过意外,方才离开凤栖阁时,她还身子滚烫,睡得昏天黑地,如今却出现在这,还说出了他这辈子都料想不到的话。
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迟疑许久,差一步就要纵身跃下时,有个人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
虽不能把他彻底带离死亡的边缘,却也足以重燃生的希望。
但这一句后,孟西洲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幻觉?
他明明吃过药的。
沈青青下午用过的药见了效,此刻身子爽利不少,就这么慢慢走到孟西洲身前,看他目光呆滞,她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方才醒来后,听了赤月说霍大夫被人捆住,带来凤栖阁见了孟西洲,之后他推着霍大夫,满脸戾气的走了。
沈青青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让赤月打听到发生何事后,就一路来了偏院。
此时的孟西洲也已回过神,看到她眸色清明,知晓她方才的那句不过是她在孟棠嬴面前做做戏。
杀人诛心。
不止是他孟棠嬴会。
很明显,孟棠嬴此刻半疯半癫的模样,足以证明沈青青这句同他在一起,对他的打击有多么大。
孟西洲从侍女手中搀扶住她,后轻轻将她搂紧怀中。
沈青青没有反抗,反倒是就势靠在他怀中。
屋内一众下人赶忙低下了头。
只有李炎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双手不知不觉鼓起了掌。
“啪啪”一阵清脆的响声,引得立在一旁的秦恒蹙眉,把他手扯住攥在手里,不许他再冒傻气。
“阿意?”孟棠嬴双眸瞪圆,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指着立在那里的姑娘说:“你们都能看到她,对不对?她是阿意,是阿意!”
“孟棠嬴,你可真狼狈。”沈青青没扫了他一眼,缓了缓,继续道:“你一定很想知道赵皇后的下落吧。”
孟西洲身子一僵,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赵皇后。
“我知道她在哪儿。”
“在哪儿?”
沈青青突吐出一口浊气,她抬手比划了个半臂长的距离,“就这么大的罐子,那就是她永远的栖身之处。”
“你胡说,这不可能!你不是阿意,阿意不会骗我的,你是鬼!”孟棠嬴听到这句的一瞬,便引燃怒火,疯了似的强撑起身子,就要下榻。
倏然,胳膊一软,他半跌在榻上,肩头被霍羡刺穿的口子瞬间渗出了血,他趴在那沉沉喘着粗气,血泪纵横。
“不是的,你骗人……母后那般善良,父皇怎么会那么残忍……”
倏然,这个身姿高大的男人,就这样失声痛哭起来。
沈青青心中毫无波澜,平静道:“善良么?赵皇后知洛瑜身怀六甲,在外人看来,是显国公同她所出,即便这样,赵皇后还是让太医在她的补药里加了活血化瘀的丹皮,量不多,不通药理者,压根就察觉不到。”
林宴知惊诧道:“丹皮?孕妇食用丹皮,轻者胎动脉象不稳,若长此以往的食用,会至早产呐!”
立在一旁的孟西洲自是从未听过这些关于母亲的秘辛,听到早产二字时,已是红了眼。
沈青青趁着脑子还转着,把她知道的原文剧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其实洛瑜死后不久,南璃皇帝就发现了丹皮之事,他秘密处死那名下毒的太医,孟棠嬴,早在你还没出生时,这二十余年的复仇计划便已开始了。”
孟棠嬴捂住耳朵,死命摇头,“你别讲了阿意,这不是真的……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求你别讲了……”
沈青青此刻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这段隐秘于黑暗下的旧事,不管有没有人信,她都要讲出来。
她清楚,这些秘密,是压倒孟棠嬴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讲了……我不听……”孟棠嬴死命捂着耳朵,像狗一样跪在那摇摆着,全然是疯子的模样。
孟西洲感觉到怀抱里的人,在微微发颤,他扶着她肩头,听她冷冰冰说:“孟棠嬴,你的存在对你父亲来说,就是刺骨的恨。”
“不!!!”
倏然,一片血雾喷在榻前,惊恐之下,孟棠嬴气血攻心,就这样呕出口血。
别说孟西洲,此刻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大喘口气,先不论方才听到的是真是假,单凭平日娇弱温婉的九殿下在生病的情况下,还能空口将人说个半死的本事,就足够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