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欺骗姨娘。”喜子连忙向李姨娘表示忠心。
李姨娘不动声色向贴身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心领神会,塞给喜子一玉镯子,“我家姨娘并非不相信你,这镯子姐姐拿去把玩。”
喜子低头看了看这块镯子的水头,脸上露出喜色:“多谢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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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不远处的天边挂了一抹红霞,路上的行人匆匆往家赶。
长公主府仿佛被压抑黑云笼罩,府中上下没有一点儿欢喜气。长公主和驸马以及刘国公府一干众人都在门口等着。不多一会儿,屋子的门被打开了太医院院首从室内走了出来。长公主红着眼眶上前,关心:“院首,珠姐儿怎么样了?”
已经年近六十的太医院院首脸紧皱,抱拳对长公主道:“长公主,下官无能,珠儿小姐想要恢复到常人的模样怕是极为困难。”
安宁郡主闻此,眼睛一翻直挺挺的往地上摔。“
长公主反应迅速,扶住她:“安宁!”
“院首,珠儿还小不能这般模样活下去啊。”安宁郡主最近几日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她宛如溺水之人牢牢抓住河中的稻草一般:“你只是说难并非是全无可能不是吗?院首,你一定要救救珠儿啊,她还这般小。”
长公主也拿着帕子摸着泪,丝毫不似前几天寿宴上那般雍容华贵,“安宁说的对,可还有什么法子能让珠儿恢复?”
院首捋了捋自己的羊角胡,沉吟了一段时间道:“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法子要烈些,先前也没有尝试过,下官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成功。”
“总比没有希望要强的多,院首你且将这法子将与本宫......长公主的话被屋子里碎瓷器的声音打断。
安宁听见这声音后直奔屋子里就去了,长公主也连忙跟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长公主进屋见到满屋子的碎片,厉声问下人。
这几日一直侍候珠儿小姐的丫鬟夏儿也不管地上有没有碎瓷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回长公主的话,珠儿小姐不愿意用药也不让任何人碰。”
安宁郡主踉跄走到角落里,看到蜷缩成一团的
珠儿心如刀绞,哀恸:“珠儿,我的儿。”
珠儿抬头看着安宁。安宁伸手想要碰碰珠儿小猴子花纹的脸,却遭到了珠儿强烈的反抗。安宁不敢再动弹,嘴上喃喃:“娘亲不动,珠儿不怕。娘亲不动,珠儿不怕啊。”
最后,安宁郡主的声音竟然带着哽咽。
珠儿根本听不进去,整个人不停的后退恨不得嵌在墙壁里。她被灌过哑药,张着嘴似要在重复的说着什么,长长的指甲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安宁郡主怕珠儿害怕不敢再往前,跪坐在地上仔细辨认着珠儿写的字,老半天她才疑惑不定道:“苏.....苏软?”
安宁郡主脸上的泪簌簌往下掉:“我儿写的是“苏软”二字吗?”
缩在角落里的珠儿并没有给安宁郡主任何回应,只是固执的在地上划着“苏软”两个字。
安宁郡主见珠儿不理会她悲痛欲绝,她站起身厉声:“你们都去找,给本郡主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名唤苏软的人。”
长公主自是听到了安宁郡主对下人们的吩咐,她电石火光之间想起来一个人:“珠儿该不会说的是刑部尚书沈钧尧的妾室苏软吧?她还是咱们府中的舞姬呢!”
安宁郡主拧眉,“应当不是刑部尚书的妾室吧,一个妾室怎么会和珠儿有所交集?”
“也不是没有可能。”长公主,“我听小院里的人来报说苏软曾经去过小院。”
安宁郡主舒一口气,“改日让苏软到府上坐坐吧。”说着她转身,“把珠儿的药拿过来!”
夏儿听此连忙递过去,却不料正巧安宁郡主转身,两人撞在了一起药汤尽数洒在安宁郡主的身上。安宁郡主本就因着珠儿的事情而烦躁闹心,此时更是压不住火气,她一巴掌掼在了夏儿的脸上,“贱婢!”
夏儿被打的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她慌忙跪在地上,袖子中的东西却滑落到了地上。安宁郡主看到了地上的东西,她微眯着眼睛站定,居高临下:“这是什么?”
夜里闷热,一点儿风也没有,平白的添了几分燥。
苏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她索性从床上坐起来。现在还未入夏呢,就已经这般热了。苏软最是讨厌夏天,空气中的风都带着两三分的
霸道热意,令人烦躁。
当然让苏软烦躁的不仅仅是夜晚的热还有今日老夫人对她的态度。苏软向来会察言观色,她可以确定老夫人是不喜欢她的。可是老夫人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呢?
苏软恨恨捶床。
“姨娘。”春儿在外间听到动静进来询问。
苏软一转身瞧见了春儿眼睛有些泛红,她赤足走到春儿身旁递给她帕子:“春儿,你这是怎么了?”
“夏儿死了。”春儿终是忍不住抽噎着说道。
苏软眼睛瞪大,她记得春儿和夏儿有几分的交情。夏儿在长公主寿宴的时候还帮过苏软,将沈钧尧引到园子里呢,“好端端的,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