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这些金银细软之物,千两银子和百十亩地还真算不得什么。
苏软腻在沈钧尧的怀里,她黏黏糊糊的亲了一口沈钧尧,“谢谢大人!”
沈钧尧应了一声,紧接着话题一转,沈钧尧问道:“既然刘珠小姐情绪稳定了下来,长公主也给了你赏赐。你为何还哭着出了长公主府”
“因为何事?”
沈钧尧低沉嗓音在室内响起,语调平平看似随意、漫不经心,细细听来话语中却带着些许的审问。
苏软环抱着沈钧尧的手一顿,她心中掀起来了骇浪。沈钧尧怎会知道自己哭着出了长公主府?难道是马车车夫?不对,不对。
听冬儿方才的禀报沈钧尧明显是回府后径直来了清香苑,根本没有时间召见马车车夫。那么究竟是谁说的呢?苏软手心沁出了汗,沈钧尧在长公主有眼线??
千思百转只在一瞬间,苏软反应迅速。她泫然欲泣:“刘珠小姐原本是个娇俏人儿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妾身瞧着心中也难过,一想到小院里还有好些无家可归的孩童,妾身便忍不住落泪了。”
苏软一点儿也不慌,张口就来。丝毫不怕沈钧尧追究真伪,当时长公主与苏软说话时早已经屏退了下人,她就不信沈钧尧能够查出来长公主到底与她说了什么。
一提到小院孩子的事情,沈钧尧面颊阴沉似水。今日上朝时,诸位大臣曾谈论起这些无人认领的孩童。朝中大臣们分为了两派,一派向皇上奏疏要好生安置这些孩童;另一派则是表明这些孩童非人非猴,是异类。非我同族,必诛之。
哪里是因着猴子的事情吵起来的,不过是左右两派党争已久,无论何事都要反着来。
皇上向来好大喜功,最重面子。他自然是支持诛杀。只有诛杀了,他日史书上才不会记载这些污点。
但凡有心人去翻翻史官记载的史书就会发现,当今圣上在位五十年,满纸书目记载的全是皇上踏平邻国,百姓安居乐业的丰功伟绩。
可事实上,兴朝连年穷兵黩武,民不聊生。最为可笑的是,兴朝那位受人敬仰的储君都战死沙场,最终竟然还落得了一个谋逆而死的罪名。
苏软自是感受到了沈钧尧的情绪变化,她识趣儿的从沈钧尧的身上起来,吩咐丫鬟们去准备膳食。
次日一早,苏软服侍沈钧尧更衣。待到沈钧尧去上朝,苏软便睡不着了。老夫人礼佛向来喜净,是以老夫人便免了苏软和李姨娘每日的晨昏定省。
苏软用过膳食后还要去长公主府陪一会儿刘珠小姐,所以苏软趁着这会子功夫去了李姨娘那里与她细细商讨着昨天晚上没有说完的相关事宜。
充实的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过去,在指缝中滑过去。转眼间已经入夏了,刘珠小姐这十几日来按照太医院院首的要求全身涂抹上了药膏,小猴子的皮毛也渐渐的脱落,只是自己身上的皮还没能够长出来,看着有些骇人。
不知道沈钧尧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皇上,皇上不仅没有杀了那些小猴子还让太医院的太医一并治疗着,他们都逐渐好转。
皇上下令,派大理寺卿秦瑜在整个兴朝追捕人贩子,但凡逮到无须禀报一律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今日大小姐和表小姐到了,听说表小姐丁莲的母亲丁氏也过来了,府中现下十分热闹。但是这些热闹都与苏软无关,毕竟她只是一个妾室,不能与这些贵客们一同用膳。
苏软也乐的清闲,她忙乎了这些天总算是闲下来了。她让丫鬟搬了贵妃榻放在屋檐下,旁边还置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全是苏软爱吃的甜食,其中还有全聚德里卖的乳糖糕。这乳糖糕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只是价钱昂贵。苏软先前没有银子自是舍不得吃,如今每隔个三五日都要吃上一盘。
苏软躺在贵妃榻上,吃着茶点看着有趣儿的话本子,十分惬意。
这时,张婆子脸色凝重步履匆匆的走进来,急声:“苏姨娘,大事不好了。表小姐院子里的大半装饰都被换成了赝品。老夫人大怒,要召您去院子问话。”
“什么?!”苏软猛然从贵妃榻上起身,惊诧。表小姐院落里的器具名画和屏风等都是她亲眼看着布置的,布置
完就落了锁。怎么会成了赝品呢!
“快,快去宁晖堂。”苏软连忙对春儿说道。
兹事体大,宁晖堂气氛严肃,院子里已经跪了一院子的奴才。苏软随意瞥了一眼,都是修缮院子的丫鬟仆人。
苏软得到通传后便走进了正屋。最中间坐着的是老太太,左边是表小姐丁莲的母亲,右边依次是大小姐沈榛,表小姐丁莲。末端还站着李姨娘,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苏软深吸了一口气,跪在地上。
“你既来了,便解释解释这些赝品的事情吧。”老夫人开口,话语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她自诩名门清贵,如今在丁家人前出了如此大的丑,这让他们沈府的脸面往哪里放:“若是你无法解释,就休怪我老婆子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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