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烈起身时, 在跟随老皇帝来的浩荡人群中发现了短手短脚,四处乱看的肥团子。
不知是太兴奋, 还是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四周的摆设上, 团子跨门槛儿时没注意, 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整只团子咕噜噜滚到老皇帝腿边儿。
大殿内,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摔跤的团子吸引。云红懵懵地从地上爬起来。自从,进入小孩儿身体后, 她总是会莫名其妙摔跤。
以前, 看见小孩儿走路时不时腿软歪倒在地。她还觉得有趣,现在轮到自己,就一点都不好笑了。明明走得小心翼翼, 可惜,小短腿根本不听自己使唤。
关键时刻,立刻吧唧摔在地上。
“哈哈哈!”老皇帝爽朗一笑, 从地上抱起摔跤的团子:“今天是你第二回摔到朕跟前儿了。”
“是不是又想碰瓷儿?朕这回没有玉佩赔给你了。”老皇帝单手抱着云团子, 脸上笑容少见得畅快。
看的参宴群臣们同时一愣, 心里冒出数个疑问。这小孩儿是哪家的?不像是王孙贵戚家的孩子, 瞧着很眼生。
老皇帝亲手帮云荭拍掉了灰尘,群臣们这才发现, 团子腰间挂着老皇帝平日佩戴的玉佩。
心中同时一惊。就算是小皇孙,老皇帝好像也没额外赏赐过玉佩。
大多是内务府拨过去的例行赏赐。
“爹爹,爹爹。”云荭一眼望见人群前方的池烈,立刻兴奋地挥动小爪。老皇帝走到池烈面前, 将团子抱还给池烈,笑呵呵道:“池爱卿,你家这小娃娃胆大呢!碰瓷儿碰到朕身上,坑的朕把唯一的玉佩给了她,这才消停。”
池烈暗地里狠狠捏了云荭肥屁股一把。单膝跪地,恭谨赔罪:“是微臣没有教育好她。”
“请陛下恕罪。云云,快将陛下的玉佩取下,还给陛下!”池烈语气严厉,云荭嘟着嘴把玉佩拿下来,不情不愿地还给老皇帝。
老皇帝面色和蔼地揉了揉团团小脑袋,吩咐池烈起身,离开:“朕赏赐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皇宫御厨的手艺着实不错,云荭吃的眉开眼笑,一盘盘菜上来,全都被她吃得干干净净。
大皇子,二皇子两人兴致都不高。下午被人捉弄了一番,还没找到罪魁祸首,两人这会儿都气怒的很。
云荭吃完宫宴,本来还想多待会,被池烈无情镇压。亲自把她抱回家,关了两周禁闭。
池烈再三警告,如果云荭再不听话四处闯祸,以后,都不用出去玩了。云荭听出池烈语气的认真,不敢造次。每日三点一线,在东厂、提督府和大理寺衙门三处乱逛。
云荭日子过的舒坦清闲,李悠然已经有了动作。二皇子被揭发,老皇帝又惊又怒。自己的女人被儿子给睡了,说出去,是天大的丑事。老皇帝独裁多年,根本忍受不得这般大的耻辱,二皇子被老皇帝捉奸在床。老皇帝愤怒之下当场杀了文才人,还险些一剑砍翻二皇子。
李悠然在皇宫中多年,他母族衰败,可终究留了些人手给他。还暗中派人教导,否则,李悠然即便上位,也没有治国的能耐和手段。
大皇子只将文才人当成扳倒二皇子的棋子,却不知,文才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文才人还留了一些其他证据,只是大皇子不知道。
事成后,大皇子春风得意,自以为扳倒了最具威胁的对手。却不知,自己也留下了把柄。
老皇帝因为二皇子的丑事。近日喜怒无常,整得朝堂风声鹤唳,甚至,二皇子一系的许多官员被摘掉了乌纱帽,申饬夺官的都数不过来。
李悠然依旧保持小透明状态,东明朝廷在这个冬日,几乎成了大皇子的一言堂。
时间飞逝,春暖花开,恍惚间,冬雪融化,春日到来。
天地生机勃勃,春闱开场,近在眼前。
一辆极普通的马车驶入京城,莫环宇坐在马车中,眺望着繁华热闹的街市,眸中笑意满满。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能不能翻身越阶级,就看这回了。
莫环宇寻了家客栈住下,安置好行李后,正准备找个人问提督府位置。
半年过去,那只肥团是不是玩的忘乎所以,将它给忘了?
莫环宇想到云荭胖乎乎的包子脸,唇边不由泛出淡淡的笑。
他走过熙攘街道,蓦地,远处一声清脆的喊:“莫哥哥!”
“莫哥哥,这里!”
团子双手压住窗框,半边儿身子探出窗户,对着莫环宇一个劲儿挥爪爪。
莫环宇在小二的引领下推门,进入包厢。云团子小碎步冲过去,扑到莫环宇怀里:“莫哥哥真棒,没有半路饿死!”
莫环宇脸色一僵……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夸奖?
抱过团子之后,莫环宇发现,包间中还坐了两人。
左边青年锦衣华服,眉宇间骄矜之色浓重。正翘着二郎腿,挑剔得上下打量自己:“这就是江南乡试头名的莫解元?也不怎么样嘛!瞧着还没本少爷有文采。”
南行列装模作样地挥折扇,“你这只没眼色,没眼力价儿的肥团子。哥哥跟你保证,只要你给我挪出1000两,哥哥明个就还你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