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厉害的,在我来之前把可能被问的到问题都打了腹稿,而且抢话很厉害。只有几点,一,季歌交好的朋友只有一株牡丹妖,你根本不认识季歌,或者你们不熟,所以说话时含糊其辞,因为他是妖怪,而我是凡人,不仅是凡人,更是一个灵力低微的凡人,你赌我不了解妖怪。二,我虽然没学过什么妖怪心理学,连人类心理学都没学过,但是……”
尤星越点点镜框,笑吟吟道:“我也很会撒谎。”
“如果我要骗人,我肯定尽全力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在对方开口前,先给自己编出一个来龙去脉。”
也就是抢话,先给自己的来意安排清楚,把对方绕进去,让对方的思绪跟着自己走。
尤星越骗卫高福的时候就是这种套路。
“最后一点,说谎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描补一些不必要的细节,力求这段谎话在逻辑上可以成立。试图让谎言无懈可击,嗯,我也有这种毛病。”
尤星越道:“你是妖怪,让我猜猜。能说会道,嘴里没几句真话,你应该是讹兽吧?”
讹兽,一种如同兔子的神兽,化成人形后面容精致美好,擅长或者说喜欢欺骗,乐于编造谎言。
还有能确定讹兽撒谎的一点,尤星越没有说——讹兽身上没有母子线,倒是拴着一条飘飘荡荡落不到实处的姻缘线。
没有母子线,证明讹兽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尤星越是个不肯太伤人的性格,故而这一点没有明说。
尤星越看在对方谎话连篇,作为一个同样很能扯谎的人,尤星越才愿意跟他废话几句,说完就准备离开。
他不信对方口中所谓的人类母亲,说不定是个作恶多端的妖物,真救了才酿出大祸。
巫逢雨猛地起身,换了个方向跪下来:“老板!恳请上楼看一眼!虽然我满嘴谎言,但是一个人类母亲身中妖毒,命不久矣是事实,您只要上楼看一眼!”
尤星越好笑:“我有病吗?万一你楼上有陷阱怎么办?你让她下来。”
巫逢雨眼中含泪:“她快死了!怎么能下的来?”
尤星越蹙眉,讹兽这种神兽实在是名声不好,尽管巫逢雨此刻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尤星越也不能信任对方。
更何况,就算楼上真的是凡人,他也没办法——凡人没有千百年的修为打底,无法续上生死线。
而且……尤星越今年已经为季歌续过命,狠狠伤了元气,要不是一边消耗季歌的修为一边续生死线,尤星越事后能在重症病房躺几个月。
尤星越叹了口气:“你有一点赌对了,我是很爱管闲事的性格。”
“所以如果你真有这么一个濒死的人类女人,最好是去非人类规划总局求助,而不是来求我。我知道你特意挑这个时间,恐怕是不敢去总局,我倒是可以代为问一问,若是有办法,我就发给你……”
他确实是救不了,如果只是解水仙妖的毒,他倒是可以去问一问,不过巫逢雨只说那个“人类母亲”中了水仙妖的毒,他肯定只会问怎么解水仙妖毒。
如果对方并不是中了这样的毒,巫逢雨就要为自己的谎言买单。
尤星越往外走了两步,酒吧里的其他妖怪并没有让开,而是纷纷上前两步,收缩了圈子。
巫逢雨跪在地上没有动,他扯扯唇角,闭上眼睛,决然道:“既然您不肯去看,我只好强行请您上楼了。”
已经得罪了,索性得罪得再狠一点。
反正……当他选择欺骗不留客老板的时候,就已经放弃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唯一可惜的是,他这辈子最想践行的诺言,再也不会实现了,要让那个人永无止境地等下去。
也是可笑,一头讹兽,竟然想要履行什么诺言。
话音落下,酒吧内数个灯泡同时炸裂,一头白色讹兽出现在酒吧内,成年的讹兽竟然有轿车大小,透亮的红色眼睛,全身长着稀疏的白毛,没有白毛覆盖的地方结着扭曲的疤痕。
讹兽扭过头,他有一对极大的耳朵,三瓣嘴包着啮齿。
抛开讹兽的体型大小不论,这长相确实和兔子相差无几。
巫逢雨轻轻一跃,跳到尤星越身边,正要张开嘴咬住尤星越的领子,忽然感觉眼前一红——
尤星越十指交叉,一张红线织成的巨网从头落下!
其他几个妖怪终于意识到不好,纷纷出手准备擒住尤星越。
只听到呼啸两声,红线鞭子一样抽开几个妖怪,而讹兽头顶的巨网已经落在了讹兽身上。
讹兽发出奇异的悲鸣,车大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
线可以轻若无物,可以重若万钧。
尤星越手指收紧,线也随之收紧,将讹兽重重镇压在地上,线上游动着鲜艳的红光,讹兽的身体内发出咯咯的声响。
讹兽哀鸣两声,红色的眼睛满是惊愕——明明是个凡人啊。
可是线还在下压,讹兽知道不留客这位老板是要逼他现出人形,他连骨头都在疼,瑟缩起来,温顺地化成了人形。
巫逢雨跪坐在地上,那层线网终于不再下落,分出四根线捆住巫逢雨的四肢。
“我有点生气了。”
巫逢雨听见对方的声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