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传家宝也是很足够的。”
林百客一边激动,一边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某种陷阱:“当然要见!能做出这种水平漆器的,堪称当世大师,我怎么可能不想见呢?”
尤星越笑意越发明显。
严漆之和严老爷子回到家后,一直没给他发信息。可能是忙着适应这个社会,也可能是……过得不太舒心。
如果是充实的忙碌,不可能忙到连一条信息都不发过来的,毕竟人要是心情好,忙起来也有精神。大概率是很不顺心,又不愿意他担心,所以迟迟不发来消息。
虽然总局那边一定会提供帮助,但有些困境,不是劝导能化解的。
严复白和严漆之都希望能将漆器继续发扬下去,这次联展其实是个好机会,而林百客作为漆器爱好者,市内出名的漆器收藏家,也可以帮严老爷子重新打响名声。
超薄默默转动摄像头:老板,你这是蓄谋已久吧?
林百客道:“大师什么时候有空,今天能见上一面吗?”
尤星越拿起手机道:“我可以先发信息过去问问,严老爷子就在颖江市,不过离得有些远,几个小时的车程。”
林百客声音控制不住地提高:“严老爷子?漆器严家?他们家不是早就不做漆器了吗?”
凡是收藏漆器的,谁不知道严家?那可是史书上都留名的漆器世家,最辉煌的时候有御赐的牌匾和官位,后来渐渐没落了,直到近几十年,漆器严家的名声几乎听不到了。
林百客紧紧抓住尤星越的手:“请您务必帮我联系!我可以等!”
尤星越轻柔道:“我尽全力吧,老爷子年纪上来了,和家人们住在一起,要是能约到,可能得咱们自己过去。”
林百客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老爷子年纪大,该是我这个晚辈去拜见。”
超薄感慨:看看老板这张嘴,明明没有一句假话,但硬是给身处困境的严老爷子塑造出半隐居的艺术家形象,还把格调拉上来了。
牛逼啊老板。
腹黑啊老板!
建议您把心眼分往复两个。
尤星越点开通讯录,找到备注为传家宝的账号,拨了电话过去。
……
严漆之和严复白的处境确实不太好,毕竟是寄人篱下。
房子虽然是大哥严建安的,但是严建安没结婚的小儿子也住在家里,周末的时候大儿子一家也会带小孩回来,房子更是拥挤。
住的地方都不够,更腾不出工作的地方。而手头那些漆器,大部分都是严复白做的,够不到古董的范畴,找不到门路卖出去。
严有文和严有武并不欢迎这个小叔,虽然面子上过得去,但是背地里关上门,总还是嘀嘀咕咕。
偏偏房子小,也没几个私密地方,有些话难免传到严复白耳朵里。
严漆之就听得更多了,气得晚上要扮严家祖宗恐吓严有文和严有武,被严复白制止了。
严复白坐在小区的公园里,慢吞吞道:“算了吧,毕竟是借住在大哥家里,有文有武不高兴是正常的。”
严漆之气死了:“他们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当年我们还在家里的时候,卖出去的那些漆器有八/九成都是我俩做的!他严建安的房子,给严有文买的房子不都是当年攒下来的钱?”
严漆之待了几天,差不多弄清楚了这二十多年发生的事情。
严复白上面除了大哥严建安,还有一个姐姐,五十多年前就出嫁了,除了一笔嫁妆没分到什么财产。
严复白一失踪,剩下的家业卖卖,遣返了工人和亲戚,不都落在了严建安口袋里?严复白一分钱都没拿到,现在住在家里是天经地义的事!
严复白裹着夹袄,对着摇晃的树影出了一会儿神:“要不,我送你到不留客吧?你在那儿,还能跟如意和缠枝团聚。”
严漆之感觉自己要爆炸了:“我去不留客?你怎么办?!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会看着你走!你死了我都能好好的,操心你自己吧!”
不是没想过求助非人类规划总局和不留客,但是严复白吃了一枚丹药,还拿到了一些补偿金,他是憨厚的人,绝不肯多占一点便宜,自觉人家已经补偿过头了,万万不愿意麻烦别人。
严复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老啦,黄土都埋了半截儿,也不在乎了。可惜这门手艺……我没有名声,也招不到徒弟,唉……幸好还有你。”
严漆之沉默了一会儿,催促道:“外面起风了,回去坐着吧。”
严复白在丹药的调理下日渐硬朗,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严复白抱着严漆之的本体往回走。
回到家里的时候,严建安出门下棋去了。只有严有文和严有武在客厅里看电视,严有武趁着严复白不在,向哥哥抱怨家里多了人,又挤又麻烦。
严复白推门进来的时候,抱怨声戛然而止,严有文对严复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严有武则低着头不吭声。
严漆之气得抓狂:“老子……”
严有文指了指房间:“小叔,你手机好像响了,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
严复白温声道:“我去看看。”
说着迈着步子进了房间,还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