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的哼唧声,化作一圈一圈荡去的毂纹。
许久,陛下才终于现身,她也感觉到胸口那种滞闷胀痛感也消失了许多,陛下用手臂环住她,薄唇朝她贴了过来。
他额前垂坠的湿发像妖娆的水草,让她食指紧缠,半点挣脱不得。渐渐地,那股带着几分甜蜜的奶香味儿充盈了整片舌尖,岳弯弯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便要往水里滑去。
元聿不许她下滑,便将她固在怀中。
越吻,越是口干舌燥。
最后,元聿将她放在了凤榻上,却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只是将她里衣为她穿上,秋意已浓,免使她着凉。
他看了眼皇后身侧睡得正熟的小公主,曲指,在她的脑门上勾了勾,对皇后道:“事情帮皇后解决了,可有谢礼?”
上一次是两块没什么用的蟹黄酥,这一次……
皇后义正言辞:“你方才还没讨够谢礼?”
可是好一顿轻薄无赖呢。
只是皇后以为的丰厚的谢礼,在元聿看来,也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这怎么能够?
其实,就算不是为着她产后还在恢复,他也不暂时不会动她了。
婚期定在腊月初九,他等得及那一日。
“朕今日在皇后宫里赖着不走了,还请皇后挪出一个身位来。”
哪知道岳弯弯竟又拒绝:“不好,你为什么要和女儿抢地盘?她离不得我。”
难道朕就离得?元聿皱了皱眉,望着皇后,一时无言。
女儿还嗷嗷待哺呢,只好也算了。他叹了口气,“那好
,朕从皇后身上爬过去了。”
一听这么说,岳弯弯吓了一跳,忙往里退去,真的给他腾了块地方出来。所幸这凤榻宽敞,别说一个元聿,就算再多一个元聿,也还睡得下。岳弯弯得逞了以后,立马就不想让他碰了,只顾拍着女儿的襁褓自己睡去,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元聿便盯着她的背影,这般看了很久,直至入眠。
模模糊糊地,竟回忆起了一桩小时候的丑事。他小时候不肯断奶,到了养母身边也还是一样,看到母妃用甘甜的乳汁哺育他的弟弟时,也心生歆羡,盼望着那个吃得餍足正欢的婴儿是自己。但渐渐大了,为这件事感到羞耻,再也不敢有那个念头了。
也许是从前……在母亲身边的时候,没有喝足吃饱过。
元聿的呼吸渐渐地有几分重了,他想到方才那股奶香,再一次感到无比地宁静、充实和幸福。终归这二十多年,有一个人,到了他的身边,值得他付出全部的宠爱。
他从身后搂住了岳弯弯,埋首在她的颈边,一动不动。
过了多时,才终于睡去。
那是岳弯弯第一次感觉到元聿的依赖,她竟为此一夜无眠。
最后,连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一清二楚。
一直到了现在,她仍是,从没有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床帏的时候,苏醒来,发现自己幸福地困在夫君的臂弯怀抱里,贪婪地享受着他的爱重。而她也终于知道,他起得有多早了。国事竟然重到这个地步吗?已经半年多过去了,她从没等到过那么一日。哪怕一日就好。
有些说不明白的失落,不知在同谁,较着什么劲,她只能继续闭目装睡,而不能让他留下来。
腊月初九的婚期将近,岳弯弯的喜服做好了,正要请她去试。
这喜服请了二十个手艺精湛的绣娘,足足做了半年了,成品之精巧是无法想象的。单是凤凰牡丹的暗纹勾勒,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上头有明珠美玉、金丝银线点缀,庄重而华贵,雍容而风雅。只是,有点儿重,岳弯弯感觉到穿上这样的嫁衣,已经不能走动路了,胸腰也都束得紧,喘气都困难。
她立马意识到,一定是自己生了孩子以后身材走样了,当初绣娘们
是量了她的腰围来做的衣裳。
天哪!她居然胖了这么多!
揽镜自照的时候,岳弯弯连撞死在豆腐块上的心都有了。
妆成还在取笑她:“娘娘不怕,娘娘看陛下几时说过娘娘胖了?”
听说,把自己的女人喂胖,是让男人感到骄傲的一件事。何况,娘娘如今这身材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绝说不上胖,只是比起以前又丰腴了些而已。她伺候皇后最久,清楚岳弯弯一开始来神京的时候,瘦瘦小小的,是有些农女的腼腆青涩气息,现在可好了太多了,这容姿放到当今的贵女圈去,也未必输给什么人。
岳弯弯还是羞于见人,喂青鸾吃奶的那两团,怎么……沉甸甸的。
一定是那个坏人吸得太厉害,才会害她至此的!
腊月初九,帝后大婚,群臣观礼。
这还是从去年先帝国丧以后,神京第一次有如此盛大的喜事,百姓也受皇家之邀,大宴三日,举杯同祝,欢饮达旦。
这一日,岳弯弯披着沉重的礼服,从凤藻宫甘露殿,一路行到朱雀宫,虽有人牵引,走得不急不慢,可是终究是太沉了,人还没走到,腿就先软了。
她脑袋发昏地想,幸亏是生了青鸾,要是当初还怀着孕时,要走这么一段路,只怕人早就晕过去了。
她从扇后微微仰目,看向丹陛之上,那数座琉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