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的从容,看上去甚至还有些狼狈。
周晋为见对方站着不动,看了他一眼。
对方迅速反应过来,进入正题。
周晋为并非苛刻下属的上司,但也绝对不是可以随意敷衍的。
任何错处在他这儿都没办法蒙混过关,更何况是这么不动脑子的错误。
“我给了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就是为了让你们拿这些垃圾过来应付我?”他把方案扔回去,脸色阴翳,“干不了就滚蛋。”
男人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手抖得厉害。
正当他不知害怕
到不知该怎么办时,男人又换了副脸色,语气温柔的低下头,哄着怀里的婴儿:“爸爸刚刚是在交代工作,没说小礼。”
小婴儿瘪着嘴,一脸委屈,要哭不哭的样子。
周晋为从抽屉里取出玩具逗他,同时对待下属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拿回去重新改吧。”
对方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离开了。
那天公司里员工突然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只要这位小少爷一哭。
再大的错在此刻也能被轻拿轻放。
因为有更头疼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总裁办的员工群里,一群人都在议论董事长夫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连董事长这样的男人都能驯服,八成也是个强势的人。
那天周晋为走得早,因为江会会提前回了帝都。
学习的事情告一段落,其他同门打算在那边多待几天。好不容易过来一趟,顺便旅旅游。
江会会心里牵挂着家庭,外面的风景并不能牵绊住她的脚步,于是提前几天买了机票回国。
刚到家,洗了个澡就过来了。
总裁办内的那些人终于见到了神秘莫测的董事长夫人。
简约的针织连衣裙搭卡其风衣,长卷发慵懒自然。
脚踝纤细上是一双浅色高跟鞋。
不同于他们所设想的任何形象。
强势或是活泼。
她只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温婉柔和的舒适感。
笑着将手里的纸袋放在桌上,说是这次出国买的一些伴手礼,来之前也不清楚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够不够。
她的长相毫无攻击性,但美的很直观。
男女通吃的类型。
甚至都不敢抬头和她对视很久,支支吾吾的道谢。
大约是这份局促逗笑了她,她的笑声很轻:“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们工作了。”
然后便推开了身后那扇门,进了办公室。
进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一家三口从里面出来。
周晋为一只手抱着周宴礼,一只手牵着江会会。
江会会见周宴礼的衣服换了,就问周晋为:“他今天尿了几次?”
“如果你是问他在我身上尿了几次。”周晋为表情无奈,“三次。”
江会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轻轻戳了戳周宴礼的额头:“小礼不乖哦,以后不许故意尿在爸爸身上了。”
他嘿嘿直乐,抱着妈妈的手就不肯松开。
周晋为问她:“接下来应该没那么忙了吧?”
“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他按开电梯:“那去旅游?”
江会会犹豫不决:“小礼太小了,我担心他水土不服。”
周晋为说:“又不带他。”
像是听懂了,小家伙用他没牙的嘴去咬他,发泄不满。
江会会笑了起来。
周晋为语气无奈,很快妥协:“行行行,带你带你。”
他嫌弃的捏捏他的脸:“糊我一手口水。”
“他今天乖吗?”
男人叹气:“一直捣乱,我只要工作,他就哭。”
电梯门开了,三人一起进去。
江会会见周晋为只穿了件衬衫:“今天很冷的,你外套呢?”
“被他尿了一身,让人送去干洗了。”
她低下头,轻声训斥他,声音却又够宠溺:“小坏蛋,趁妈妈不在就欺负爸爸?”
上一次看到周宴礼,还是十一年前的母慈子孝。
想不到第二次见面,当时那个可爱的小婴儿已经长这么高了。
徐特助感叹基因的强大。
十二岁的初中生,比他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还要高。
他拦住拿着文件正要去董事长办公室的行政助理,让他先别进去。
助理一头雾水:“文件是周董让我送来的,待会开会要用。”
徐特助朝他使了个眼色,好意提醒道:“要是想保住这份工作,听我的,别进去。这种时候上帝进去都得挨上两脚再出来。”
助理一脸懵。
周董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他从不将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上,情绪稳定的一批。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的。
在他不解的这十几秒里,没关严实的办公室大门,男人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哪怕是竭力克制过的,可仍旧令听者胆寒。
“周宴礼,这道题我已经给你讲了十三遍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徐特助朝他使了个眼色,一副“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