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往回拖。
屋内,他只来得瞥上一眼,身着典雅精致的黑色洋裙的女人正在进行转身的动作,有可能是要出来。
如果他们打算像这边走,即便贴墙藏在石像后,也会被发现,还不如就冒险试一把……
他一手拖拽着程几何,两人一起藏进了女主人的房间。
介时,鸦鸣又起,粗粝沙哑。
那声音的来源,就是在这间屋内。
陈溺松开了程几何,她向前爬了半截,躲在门后朝外偷瞄。
一声声鸦鸣入耳,陈溺站起身,屋中没有亮灯,视野太过昏暗,一时没能瞧见那只乌鸦躲在哪个角落。
他回手拍拍程几何的肩膀:“有乌鸦在这里,你看得到吗?”
程几何扒着门框,头也不回地说:“什么乌鸦?管家提着灯跟着女主人上三楼了!后面还跟着了个大白!”
明明乌鸦的啼叫不绝于耳,一声高过一声,可程几何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听不到?陈溺满腹疑虑,寻着声音摸索过去。
没有找到乌鸦,床底倒是放着一只银制镂空的空鸟笼,那上面的雕花精巧细妙,偏近古西洋风格的审美,可鸟笼的整体轮廓却与中式的九官笼无异。
很奇妙的结合,并没有破坏鸟笼的协调与美感。
那笼子很小,对于鸡崽这种的小型鹦鹉来说活动的空间也所剩无几,更像是装饰物
陈溺把鸟笼捞出来,凑近侧耳靠向鸟笼,鸦鸣声突然弱了下去,如同怕刺痛他的耳鼓一般。
声音的源头,确实是在笼中。
程几何走过来,嘘声问道:“你在找什么?”
陈溺拎起鸟笼,扰人的鸦鸣声终于停歇了,他皱起眉头:“怎么还有高跟鞋的声音?”
鞋跟落地的频率尤为急促,一下一下的在踩着拍子。
程几何道:“是从那屋里头传出来的。”
她这句话刚说罢,鸡崽尖锐的鸣叫声也从那房中飘了出来。
陈溺:“去看看。”
程几何拦住他:“等等,你要拿走这个?被女主人发现了怎么办?”
陈溺道:“很难,鸟笼在床底,落了不少灰,应当是已经被遗忘在那儿许久了。”
程几何无奈收回手:“行行行,买买买,想要还能不给你吗?走,去瞧瞧鸡崽。”
陈溺:“那屋里还有人,注意点儿,别被发现了。”
他们挪动着脚步,顺着墙边朝不远处开着门的那间房走去。
程几何的手机还在墙边,暗色系的机身完美的融合在黑夜之中,屏幕也是黑着的,录像功能在锁屏后仍旧正常运行,也因此没有被管家与女主人发现。
靠近房间外,踢踢踏踏的鞋跟落地音更是清晰了。
两人探头看向屋中,只见漆黑的房间里有一抹苗条轻盈的身影,正心无旁骛的全情投入在小步舞之中。
程几何退后一步,点点陈溺的肩膀,用几近汽化的声音道:“她脚上那双鞋是不是你丢的那双?这人姿势有点儿……奇怪。”
陈溺认同的点了点头,沉浸在舞蹈中的女人穿着一套卫衣与哈伦裤,是和他们一同来到洋馆的人之一。
她的脚上套着与衣着风格极其不搭的红舞鞋,那舞鞋对她而言过于小巧,硬是塞进鞋中的脚被挤成肉眼可见的变形。
最让陈溺与程几何在意的一点,是她的脑袋始终歪倒向一侧,贴着肩膀,随着舞步而上下颠簸。
双手也一直垂在身体两侧,柳条似的晃悠着。
舞步的频率越发的快起来,啪嗒啪嗒得似有无数只手拿着小鼓槌敲打着地面,那女人已经在房间里移动了好几圈,也终于正面朝向了门的方向。
程几何吓得一个抽气,险些惊叫出声。
“死了。”陈溺见状,干脆不再猫在门外,直起身走入屋内。
程几何还没缓过神,路也走不利索了,缩在陈溺身旁瑟瑟发抖道:“这、这是灵魂蹦迪?”
掂在手中的鸟笼突然间的轻颤了一下,微微摇晃。
程几何倏然抬起贴在陈溺那边的手:“嘶——!有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手凑到眼前,她仔细看了一会儿,细声哀嚎:“都出血啦,你这人怎么还带刺儿啊?”
陈溺:“不是我,嘘……先别说话。”
屋里还有个没有生命也要跳舞的女人,小高跟声吵得人无法静下心,陈溺贴着屋内走了一圈儿,留意着各个角落有没有什么轻微的响动。
起初程几何还心惊胆战的,大概是见那女人实在没有什么威胁,只不过是看起来可怕而已,胆儿肥了,跟在那女人身后研究起来。
陈溺最终在窗帘杆上找到了鸡崽,他一脚蹬上了窗边的铁艺桌,伸手欲抓下鸡崽。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让这只被他一手养大的鹦鹉作势要攻击他,它左右摇晃着身体,嘴张着,发出嚇嚇的哈气声。
紧接着,它扑扇着翅膀贴着屋顶在房间如一只没头的苍蝇一般胡乱地飞,始终不愿落地。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皆是鸟类在受到惊吓后才会做出的表现。
鹦鹉是攀禽,比起飞更爱攀爬走动,正常情况下不会顶着屋顶一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