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尔冰冷冷的注视。
程几何举起晴晴递过去,揉着腿肉说:“大腿麻了,晴晴给你抱一会儿。”
不待陈溺回答,程几何就松了手,把晴晴丢到了陈溺怀里。
腿上一重,怀里就多了个小娃娃。
程几何刚将晴晴塞给陈溺,她眨了下眼,眼皮子再睁起时,沙发上并排坐着的两个人,连带着被其中一个抱着的晴晴,没了影子,根本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沙发坐垫还有两块凹陷下去的痕迹,缓缓弹起,在那上方多了一缕游丝一般的烟雾。
三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下化成两绺青烟,惊掉了杨贤手中的半根烟。
谷阿羽侧着身,不大确定的问道:“陈溺之前就坐在我旁边,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他坐在这里吧?……是我熬夜熬得太多出现幻觉了?”
程几何张了张嘴,隔了许久才怔愣着吐出一句话:“蒸……蒸发了?”
另一边。
陈溺转头正欲看向程几何,眼前猛地一暗,电视机传出的声音戛然而止,徐徐寒风扑打在脸上。
转眼间,周围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人已然不在室内环境当中。
在他险些坐到地上时,黑滋尔揽在他腰后的手臂及时用力,稳着他站起身。
四边没有墙壁,头顶是比墨色更黑的夜空,脚下是泥地,在这无尽的漆黑之中,唯有远处几座矮小的土屋透出忽明忽暗的灯光。
屹立在他们前方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门楼,清冷的月光照着村头门楼上黑漆漆的木匾额,牌匾上的三个字映入眼帘。
——箱井村。
“怎么、怎么回事?”
“啧,又是这个鬼地方!?”
被投放到村头外的不止陈溺与黑滋尔,还有另外的二十几来个人,一众人站在破旧不堪的门楼下方,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其中一人手上还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热白的气体泼墨似的向上游走,很快那盘饺子在冬风地轻抚下彻底变得冰凉。
端着饺子的男孩打了个冷颤,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居家服。
这些人之中,没有程几何等人的身影。
由于陈溺与黑滋尔的着装与气质实在吸睛,银白色的绸缎贪婪地吸食着月光,仿佛有氲氲氤氤的一层柔光吸附着两人修长的身段,不少人都在偷偷摸摸地拿余光打量。
耳熟的女人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儿试探:“老板?医生?”
陈溺与黑滋尔齐齐回过头,瞧见千黛就站在他们身后。
“你不是回家了吗?”陈溺感到奇怪。
临近新春,森宇公司按照法定节假日规定给员工们放了假,有一部分员工各归各家,其中就包括千黛。
就算是游戏副本,千黛也不应该和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副本里。
为此疑惑的人不单单是陈溺,千黛同样也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是啊,我就在家里,本来正在看新闻联播来着,莫名其妙的就……”
“陈溺,千黛?真巧啊。”样貌平平的男人小跑到千黛身边,忍不住又多看了陈溺与黑滋尔两眼:“你们两个怎么穿成这样啊?还带个娃,打眼一看我还以为是两个大灯柱子挂了个红灯笼。”
陈溺收回视线,自动忽略了对方的后半句话,语气冷淡地说:“巧?一点也不巧。”他把晴晴塞给黑滋尔,刚刚看了一圈,他发现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就陈溺认出的那些,全是先前来过箱井村的外乡客,剩下的那几个面生,极有可能应该是和他们来的时间不一致,没撞上。
也就是说,游戏中场休息时段来过箱井村的人,在本场游戏开始前,全数被强制返场。
一名村民听到了外面的响动,推开自家房门,小心翼翼地伸出头举目四望,扫见站在村头处的那些外乡客,枯树皮似的脸上浮现出讶异的神色,又急急忙忙缩回了屋子里,把房门给彻底关严实了。
顶着一脑袋黄毛的少年翻了个白眼,说:“那老家伙怎么回事?看见我们,跟见到鬼一样。”
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生说:“估计是把我们当成npc了。”
黄毛少年:“哈?我看村民才像npc。”
今夜的风儿很是喧嚣,横空呜呜地刮过,就好像是有谁的小声哭泣被放大拉长了数倍。
千黛打了个寒颤,不仅是因为冷,外加心里觉得怵得慌。
端着饺子的男孩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不舍得放下筷子与盘子,已经有人经不住风吹,故技重施,跑去找没人住的老泥巴屋歇脚。
村里的空屋窗户一扇一扇亮起昏昏沉沉的橘光。
不一会儿,只剩下极少数的人还站在村头。
那名端着饺子的男孩反射弧和香飘飘有的一拼,这才回过神,缩着肩膀一步一抖地凑近到陈溺等人身旁。
他看起来和安善美差不多大,还没成年的样子,视线一一扫视过几人,最终定格在陈溺身上:“你们找房子能带我一个吗?我就一个人。”
还有几个人也走过来,聚在一起。
穿着羽绒服的时髦女人说:“就咱们几个人凑合过吧。”
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男人,这两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