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轻描淡诉抛出几个字:“不要紧,跑不了。”
同一件事,同一句话,换作是其他人来说,会让人觉得是盲目自大,没有b数。
从黑滋尔口中说出来,却能让人无条件信服。
晴晴与市松人偶手牵着手走在最前头引路,最终在胡同深处的一家院门前停住了脚步。
朱红色的铁门上遍布橙色的锈迹,门上还贴着泛白的门神画,那纸张经过风吹雨淋,页角打卷,残破不堪。
晴晴抬起头,仰视着门神画,又好似透过门在看着什么一样。
“在门后面。”晴晴说。
她话音刚落,陈溺便听到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矮院墙那头传来,很可能是在门那边守着的人听到了晴晴方才说的话,跑进屋里和同伴们通风报信了。
轮不到黑滋尔出手,与晴晴并排站着的市松人形伸出双手贴上朱红的旧铁门,看似不用力的轻轻一推,轰隆一声响,铁门倒了下去,“嗙——!”的一下砸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
程几何因震惊而瞪圆了双眼:“我只知道岛国有座敷童子,这是游戏里翻版出来的……拆家童子?”
院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风格迥异的花盆,花盆里的植物因过久无人打理,枯的枯,死的死,墙角处还停放着三辆正在充电的电动车,整个院子看起来拥挤杂乱。
一楼的门开着,一道防蚊纱门与一道红漆木门,外面那层纱门上的纱早已失去了防蚊子的作用,破了不少口子,木门也不怎么牢固,被风一吹就“吱呀吱呀”的响。
门内,七个人堵在门口,齐齐怒视向不请自来的几名客人。
嘈杂的电视声从屋中传来,看样子在陈溺他们没有到来之前,这些人还处于悠闲的状态。
那几个人认出了陈溺与程几何,二话不说掏出了自己的道具。
程几何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们真的是不怎么受欢迎啊,今天看到的道具比我这几场游戏下来见过所有的加在一起都多。”
陈溺淡声道:“这样也好。”
谈话浪费时间,还不一定能不能谈拢,能动手就别BB。
那七个人中的其中一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像是亮身份的刑警一样,伸出手将亮着屏幕的手机举向前。
那个女人维持着举手机的姿势,气势十足地扬声道:“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下试试?!”
程几何愣了一下:“哈?什么?”
她眯起双眼,努力去看清那只手机里的画面。
手机屏幕亮着暗淡的光,画面成青蓝色,背景是一片森林,屏幕正中央是一口古井。
从那口井中爬出来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穿着宽大的白色长裙,从井中爬出来后,缓缓站起身,像个行尸走肉似的佝偻着身体,一摇一晃走向镜头。
如同是快进的画面,整个过程非常的快,可忽然,手机里的画面卡顿了一下,紧接着那视频开始倒带,从古井里爬出来的女人,又原封不动地倒退回了井中。
再然后,手机黑屏了。
陈溺:“……”
程几何不明所以地挠挠头:“我还以为要爬出来呢,加微信买的五块钱一个盗版贞子电影?”
闻言,那名举着手机的中年妇女的表情呆滞了一小下,她收回手,垂头看向已经暗下的手机屏幕,一脸的不可置信。
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陈溺了然,手机里的女鬼本应该是和程几何说的一样,能够爬出来。
见自己的道具失灵,那妇女顿时没有了先前的气势,缩瑟着脖子,躲到同伴身后去了。
程几何说:“别着急动手啊,我们就是想——”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们想都别想!”说话的人正怨怼地盯着陈溺,“凭什么要逼着我们去拍什么合照?分明还有足够多的时间,我话就放这儿了,老子不去,死都不去!”
陈溺轻声哼笑了一小下,蔑视地睨向那名说话的人:“我的话也放在这里,只要你们还没有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在陈溺说话期间,程几何的视线落在了那个人手中拿着的洒水壶上,眼神唰地一下亮了:“我想要那个洒水壶,送给索菲娅小姐姐。”
就拿着水壶的人的姿势来看,壶里应该是没有水的,可偏偏他的手腕轻轻一甩,水壶的壶嘴便像个喷泉眼一样撒出了一大片的水花。
如同下雨一般,水滴落进了那些花盆中,同时也甩了程几何一脸,站在前方的晴晴与市松人形一样没能幸免,顷刻间变成了两只小落汤鸡。
唯有陈溺与黑滋尔两人脚下的地面还是一片干燥。
花盆中传来窸窸窣窣的碎响,十来个大小不一的花盆里,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
剩下的那几个人一拥而上,向陈溺他们扑了过去。
然而。
土里的东西没能露头,那些人也没能触碰到陈溺的半片衣袂。
程几何抬手抹了把脸,手还没落下,就见七个人被一条飞来的骨链栓在了一起,链子一瞬间绷紧,轻轻一振,七个人摔了个狗啃屎。
那些人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相互问着。
“道具呢?你们没用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