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有些晃眼。
屏幕正上方显示着当前的时间——23:58。
那个白疫医说过,夜晚十二点的时候,修道院的大门会关闭,除此之外,十二点……还会不会发生些其他的事?
陈溺站在钟表下,看着表盘上的最短的那根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心跳频率随着时间推移直线飙升。
他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磨娑着手机屏幕,屏幕光一直亮着,在上方的时间数字跳到00:00那一刻,那个转得最快的小针突然停了下来,表盘上的四根指针形成了一个逆十字。
钟表盒上方的小木门打开,却并没有报时的布谷鸟出现,木门一开一关,让人难以看清钟盒里的内容,盯得久了,反而让人觉得眼花。
陈溺抬起手,趁着木门下一次开启时将其摁住。
而下一秒,他立刻抽回手,就在刚刚,他看到了黑漆漆的小方格里,有一只眼睛在眨动,是一只几近没有眼白的眼睛,它隐没在黑暗的钟盒内,让人很难捕捉到存在。
咚咚——
“陈溺,快给我开下门,你房间里有没有表啊?”
房门外传来程几何的声音。
闻言,陈溺转身走过去,打开房门。
程几何语无伦次地说:“我房间里有个好奇怪的钟表,我是不是要死了?”看得出来,是相当的紧张。
陈溺侧过身,向她展露房间内的布局:“我的房间里也有一只,是不是那个?”
程几何举目向屋内张望,登时松了口气:“还好……我还以为就我房间里有呢。”
她扭头看了看走廊两端。
除了他们入住的几间房以外,其他房门上还挂着钥匙与卡片。
程几何说:“那些人该不会还呆在外面吧?”
从陈溺房间的窗子可以看到修道院外的景色,程几何跟着陈溺一起进入房间。
拉开那一大片厚重的遮布,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落入屋中。
程几何打开窗户,探头向下望去。
修道院外,一大群人拥挤在已经闭合的大门入口前,从上往下看,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他们熙熙攘攘地吵嚷着什么,听起来非常慌张恐惧,还不停有拍门声从下面传来。
“放我们进去——!”
“有没有人在里面啊!”
先前原本宁肯呆在外面喝冷风也不愿意靠近修道院的那群玩家,此时俨然更变了原有的想法,极力想要进入修道院。
程几何说:“他们是……在害怕什么吗?”
陈溺:“嗯,看起来像。”
程几何道:“可以问问他们吗?”
陈溺:“你问啊,我又没拦着你。”
经得陈溺的许可后,程几何放声大喊:“下面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
此话一出,立即吸引了修道院外众人的注意力。
楼下的人扯着嗓子回应道:“好个哈皮,外面有瓜!!下来开个门噻!”
程几何:“瓜?有什么瓜?”
楼外的人:“有——鬼——啊——!!!”
他们的对话惊动了住在隔壁的修哉和谷阿羽二人,于是那两扇窗子也被从内推开。
谷阿羽扭过头,扫见程几何与陈溺同框时,他呆愣了一小下:“你怎么在陈溺的房间里?”
修哉:“……我们一定要这样对话吗?”
程几何说:“他们想进来,楼下的门关了……走廊的灯也灭了,好黑,我怕怕。”
修哉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下去看看情况?”
程几何缩回脑袋,没一会儿,修哉的房间门打开,他跑到陈溺的房门外,叫上程几何,两人一起下楼探查情况。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他们又回来了。
然而修道院外的人数并没有减少,那些人依旧围聚在入口处。
修哉:“不行,门打不开。”
程几何附和地点头:“神父也不知道去哪了,而且一楼后面……就是那个被黑网门隔起来的区域,有好多修女,她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修哉问:“那个神父,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白疫医吗?”
陈溺:“嗯,是他。”他看向墙上的挂钟,“你们注意过你们房间里的钟表盒里有什么东西吗?”
程几何说:“不就是表盘上有四根手指头嘛。”
陈溺晃了下头:“十二点的时候,表盒上的木门打开过,我看到那里面有一只……算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程几何与修哉先后离开,陈溺进入浴室。
回想起今天耳后的那阵刺痛感,他对着镜子别过头,撩开左耳后的碎发,耳根下方是一枚羽毛的印迹,比之前要淡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