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的脸上浮着一层可以称作是温柔的浅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没什么,随便问问。”他脚步一转,沿原路返回侧厅:“再次进入告解室,说不定就能离开这里。”
冯天拍拍自己的脑门:“把这茬给忘了。”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冯天满怀期待地与陈溺一同走进告解室,然后又推开门从中走出来,脸上的表情瞬间被失望所取代。
告解室外,依旧是那个干净明亮,没有腐尸味存在的教堂。
冯天的腔调走了音:“我们该怎么办?”他惴惴不安地看向陈溺。
陈溺:“不知道。”他看起来丝毫不慌,还是如同先前一样镇定自若,自顾自地走到第一排椅子上坐下。
冯天焦急地在原地来回踱步:“你怎么没有一点儿紧迫感啊?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陈溺悠闲地剔着指甲,纯黑色的指甲上流转着异样的浮光:“我在第一天就感染上了“疾病”,能不能撑到游戏结束还不好说,也就是来碰碰运气。”他悠闲地靠坐在椅子上,“时间静止对我来说是好事,说不定“病情”的发展也能因此得到限制,让我多活几天,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应该着急。”
他三言两语,挑起了冯天绝望的情绪,将他一人跑入绝境之中。
听了陈溺说得话,冯天明显要比前一刻更加焦躁不安,他掏出手机:“曹倩还在外面,她一定能想出办法救我们出去。”
他拨通了电话,将手机置于耳边,咬着拇指的指甲盖在侧厅内走走停停。
下一秒,冯天的脸上绽放出激悦狂喜之色,对着手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连口气也没有喘。
几分钟过后,那股欣喜逐渐退潮。
陈溺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片刻之后,问:“怎么样?”
冯天目光呆滞,拿着手机的手缓缓慢慢落下去:“打通了,但是……没有人说话。”
陈溺点点头,又没声了,不但不急,还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手机上的时间与教堂里的落地钟一样静止不动,无法获知究竟过了过久,陈溺沉迷六角拼拼的期间,冯天越发躁动不安,他在侧厅与正殿之间来来回回走动,不甘心于被困在此处,尝试数次想去打开或者破坏教堂的大门,却仍不愿消停。
陈溺翘着腿,头也不抬一下地专注娱乐,大概是过了很久吧,正在进行的游戏分数已经积累到十二万分,冯天也将浑身没处使的力气消磨地差不多了,垂头丧气地回到侧厅内。
他将自己累得不行,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喘气,看着陈溺悠闲自得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冯天:“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嘛?你的脑子不是很灵光吗?”
陈溺扯扯嘴角,敷衍了事:“我想了,没想出来,该试的你不是都已经试过了吗?”
冯天:“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了?”
陈溺忽然抬起头:“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道具?”
冯天愣了一下,摇摇头:“道具都在曹倩那里,你呢?”
陈溺的视线移至别处,盯着不远处的告解室看了一会儿:“哦,我就一个辅助队友用的道具和科普书。”说罢,他又重新低下了头,“可惜。”
冯天被他噎得连最后一点儿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舔了舔嘴唇,喉咙发干,方才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现在又饿又渴。
他看向陈溺的背包:“你包里有吃的吗?”
陈溺目不斜视地盯着手机:“道具科普书你吃不吃?现在唯一可以供你补充体力的途径就只有睡觉。”
冯天:“那……我休息一会儿,你在旁边守着啊。”
陈溺默不作声地勾了勾唇角,哪有什么守的必要,真要是能有第三个人出现在这里,他们该高兴才是。
冯天一觉醒来,饥渴感更加严重了,陈溺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坐在那里玩游戏,游戏积分进制百万。
教堂里也依旧是那个样子,灯火通明,只有他们两个人。
虽然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但冯天能感觉到自己这一觉睡得很长,他不由得发问:“你是个机器人吗?”不知饥饱也不会困乏。
陈溺:“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冯天干咳两声,喉咙干涉不已。
他坐起身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能干耗下去,又跑去正殿里尝试打开出口的大门。
椅子砸在门锁上发出“哐!哐!哐!”的声响。
侧厅里,陈溺放下手机,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与一只独立包装的小面包,拨开糖纸丢进嘴里,包装袋被如数丢回背包里,吃完了东西,他又从背包里抽出一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