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哟~睡美人醒了,看看,这些都是恶龙给你打下的江山。”
陈溺撑坐起身,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你们怎么在这里?”
修哉说:“神父放我们进来的,他说那几名异端会在今天下午接受处决。”
程几何沿着床沿坐下:“白疫医好温油,比黑的脾气好多了,昨天我们大半夜,来的时候都一点十分了,敲他的门,他都没脾气的……也不能说是没脾气,交谈期间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怒了。”
陈溺闻言一愣,短暂的怔神后,问:“几点?”
见他的表情一瞬间转向凝重,程几何小心翼翼地说:“一点十……二?”
陈溺:“你是在问我,还是在回答我?”
程几何重复:“一点十二分。”
修哉仔细观察着陈溺,说:“有什么问题吗?”
陈溺没有回话。
他很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十二点四十分时,他拨出了那个电话,挂断电话的时间是一点十一分,因为黑滋尔说有人找他。他从一点十一分开始等,默数着时间,半个小时后,神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真的……会有这么巧吗?
陈溺怀着满腔的疑虑,接着问下去:“谈话期间,神父生气了?你说了什么?”
程几何颇为无辜地转视一圈:“就……照你教我的那样跟他说得啊。”
坐在桌边捧着手机的谷阿羽突然抬起头,仿佛有什么重大发现:“陈溺,你又上热搜了,你手里到底又多少张疫医鬼牌啊?”
陈溺蹙眉:“就剩一张了,怎么了?”
谷阿羽带着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说:“撕牌叫疫医出来推车,你也太奢侈了。”
陈溺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拿起离退役不久的手机,打开微博。
今日热搜第一话题映入眼帘——多名黑疫医替陈溺推车。
话题中被转发数量最多的微博里附着一段短视频,那名博主在微博里洋洋洒洒地写了不少含有强烈个人主观色彩的话——
【C042区域应该有不少玩家都看到了,但是恐怕只有我成功保存下了这仅有的录屏,那几个疫医一路护送陈溺,不允许有人拍摄,我隔壁邻居的手机当场就报废了,他吓得两天没敢睡觉,直到现在我才敢把这段视频放出来,我就想问,陈溺到底站在什么立场上,和游戏方有什么关系,身为被这场游戏迫害的一员,我有权利要求了解其中的内幕。】
那条微博下的评论数量相当可观。
【一颗成精的茶花:大家好,请看我,在先前的某一场游戏里,我有幸成为陈溺的队友,陈溺手里有几张鬼牌,作为一个亲眼见过陈溺单纯为了吓唬人撕掉一张鬼牌召唤疫医的人,我不觉得他和疫医之间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也许就是单纯道具多得没地方使,补充一下,那晚有疫医守门,我睡得可香啦。】
【鳗鱼茶:我们之中有个关系户不是好事嘛?说不定陈溺一高兴,吹吹耳边风,我们就能天下大赦了,倒是博主发这条微博疯狂带节奏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闻着这么酸呢?】
【喵薄荷:真好,我也想手撕鬼牌撕到手软,叫出来一堆疫医给我端茶送饭捏肩捶腿,万一陈溺真的有疫医做后台那就太好啦!能不能和疫医说一下把游戏难度降降,能早点结束更好。】
微博里附上的视频总统共也就二十来秒,陈溺点开视频,从画面不难看出来,当时拍摄视频的人是躲在自家窗帘后,偷偷摸摸地拍下来的。
三名黑疫医在跑车后方当劳力,还有两名疫医护在跑车左右,在疫医的推动下,跑车的移动速度相当快,不过多时就闯出了视频拍摄范围。
那的确是他的车没有错,但那辆车,在他获得疫医鬼牌之前就已经报废了,在那场令他一度失去视觉的恐怖快递游戏中……
陈溺:“我没有用鬼牌召唤疫医,那个时候我手里没有鬼牌,当时开车的人也不是我,是黑——”话音戛然而止。
似乎一切都变得可以解释了。
他总是下意识地忽略在自己看来“不重要”的细节,蒙蔽自己的双眼,其实从一开始就有迹可循,偏偏他到了现在才恍然初醒。
陈溺掀开被子下床,推开挡在床边的几人,二话不说便要离开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溺溺的手机:我招谁惹谁了?
白疫医的手机:行吧,一起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