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项任务落在了常年栖息在世界树枝桠上的白疫医肩上,白疫医所信仰的神明,从始至终都是世界树,他听从世界树的一切安排。
用陈溺的理解来简单概括一下。
世界树数次拜托白疫医去审查几个世界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性,如果没有,那就砍掉。但疫医下手太过简单粗暴,他没有审视的耐心,索性直接省去了审判的环节,直接宣判了死刑。
在他看来,既然引起了世界树的注意,那就一定是有问题的,有问题的世界没有存在的必要。
几番下来,世界树险些被白疫医与他的一众手下砍到秃,他们令人发指的行径,引发世界树滔天的怒火,结果是鸦群与受鸦群掌控的一众妖魔鬼怪,因藐视生命,统统被流放到一条有衰败迹象的枝头——D球。
同时,白疫医受到了世界树的警告,并暂时剥夺了白疫医自由出入分枝世界的权利,直到他规规矩矩按流程完成审判才可恢复神职。
陈溺听完后,困意瞬间消失:“……在D球之前,你们毁灭了多少世界?”
黑疫医沉默半晌后摇摇头:“记不清了,但我们用那些枝条做了不少文明棍,每个疫医都有五根以上备用的。”
陈溺点着头:“世界树有敌人吗?”
黑滋尔说:“有,是一条蛇。”
陈溺撑坐起身:“让我换个问法,你们是那条蛇派到世界树手下的奸细吗?”
黑滋尔微微蹙眉:“世界树对于我们而言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我们不会为了一条蛇而背叛它。”
陈溺抿着嘴唇,陷入短暂的沉思。
黑滋尔:“你在想什么?”
陈溺回过神:“没什么,你说的对,世界树可能也将自己当作你们的父亲,不然解释不了它为什么还留着你们……一群鸦命。”
亏得他先前还因为黑滋尔在仰望世界树雕像时流露出的虔诚感到不满,现在想想,那就是对老父亲的敬重与缅怀。
陈溺稍作犹豫,问:“你……是不是打算背叛世界树?因为我?或者说牵扯到与轮回有关的事?”
黑滋尔不予否认,微微沉下脑袋:“你在我眼前上演了太多次死亡的戏码,无论我怎么阻止,死亡又会改头换面,以各种不同的形势夺去你的生命……我们可以不要谈这个吗?”只不过稍加提及起几句,纯黑色的眼底又涌动出痛苦之色。
陈溺将侧脸贴上男人的肩膀,亲昵地蹭了两下:“你挑其中两次告诉我就好,一句话概括也好。”他拉起黑滋尔的手,引导着他拥抱自己,“我现在就在这里。”
黑滋尔眼中的痛楚稍有纾解的迹象,他紧紧揽抱着怀里中的青年,垂首将脸埋进他的颈部,声音变得又沉又闷:“第一次,你在这一场游戏里,作为感染者,死在修哉手里,我以你的生死作为轮回漩涡的启动开关,重置了D球。”
他停顿半晌:“第二次我在第一场游戏就提前杀死了修哉,但没有用,你同样也死在了那一场游戏,我从那时发现,我过多干涉只会加速你的死亡。第三场游戏,我看到他和你告白,用手套抽了他的脸……然后他拉着你一起触发了那场游戏的死亡陷阱。”
陈溺:“???”听到这些事只有种哭笑不得的情绪,他很想问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挑一个和他无关的说。”
黑滋尔似在沉默中挣扎,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上一场游戏,你接触到了神官像,那时候你已经是感染晚期,记忆的涌入使你得以短暂恢复神智,你拜托我杀死你,拜托我结束这一切,包括轮回。”
陈溺说:“你没有按照我说得做。”如果真的结束了这一切,也就不会有这一场轮回的存在。
黑滋尔敛眸道:“我夺去过无数个世界生灵的生命,但唯独你,我做不到。在此之前,我也没有找出终止轮回的办法,连我也被困在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溺溺:不是我吹,我要是想欺负黑滋尔,光说情话都能把那只乌鸦精给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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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泉:陈溺就是个妖精。
白疫医:同意……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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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树:鸦鸦,老父亲的发梢分叉了,能不能帮我修一下。
白疫医:了解。助手,上推子。
世界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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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尝试调整作息了,中途可能有一天会只有一更,可以接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