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有坏蛋天生就坏的,绝大部分传统意义上的反派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而冥帝朱友珪最大的心结就是父亲朱温。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相貌堂堂的健全男人,可为了帮助父亲打江山,选择在没有上卷的情况下,强行修炼九幽玄天神功下卷,结果就导致走火入魔,变成了永远都只有孩童模样的侏儒。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当朱温当皇帝日久,便对他这个长子百般看不顺眼,动辄辱骂,丝毫不给面子。
本就因为身材而变得异常敏感的朱友珪,开始走向了彻底黑化的道路,喜怒无常,除了孟婆之外,不信任其他任何人。
此刻他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上,静静的俯视着走进来的三人。
“常宣灵!”
“常昊灵!”
“拜见冥帝!”
黑白无常恭敬行礼,却发现后面没有动静,于是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去,就见安柏正毫不避讳的跟上方那位对视着。
二人心中一沉,同时生出了几分焦急。
“安兄,还不快见过冥帝大人!”
常昊灵压着嗓子说道。
他这不是在关心安柏,而是怕自己受连累,因为人是他俩带来的,出了什么事,可石瑶吃不了兜着走。
但安柏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反而看的更加仔细了一些,同时还夹杂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自语声。
“你在看什么?”
朱友珪跟他对视了片刻,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这家伙一定是在嘲笑自己的身高对吧?一定是的!
他该死!
“当然是在看你啊。”
安柏一只手摸着下巴,“冥帝是吧,你这面相与气数当真是了不得,是个本该扶摇九天,御风化龙的大人物,奈何…奈何啊…”
朱友珪心中的杀意一顿,继而全部转化成了好奇,“奈何什么?”
“奈何被恶蛟与巨蟒给压制,一身龙气还在不停被吞噬,估计在过些年月,别说化龙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保啊。”
安柏话音刚落,黑白无常
可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大殿之外的万里晴空,突然传来雷霆炸响。
轰隆隆!
而原本还面色红润的安柏,在这雷出现之后,竟口中鲜血狂喷。
“呵,我这臭毛病…”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手用衣袖擦掉嘴角的鲜血,“不好意思,刚刚一时兴起泄露了天机,所以被反噬了一下,冥帝之名不太好,不如把玄冥的冥,改成明日的明。”
“哦?先生何以教我?!”
朱友珪这下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并快步走下台阶,经过黑白无常二人时停了一下,“这次计伱们一功,先下去吧,我不会亏待有功之人的。”
“谢冥帝!”
兄妹二人异口同声的行礼,他们也好奇,但正主赶人了,也不可能继续留下来。
好在也不是没办法知道,等下找机会单独问就行了。
“不敢当先生二字。”
安柏摆了摆手,“在下姓安名柏,本南阳布衣,自幼便跟随师父学习占卜星象之术,其名为十六字阴阳秘录,可看天时,地脉,以及人相。
可惜在下学艺不精,三部相书只得了人相,家师不忍,便指点了一下,说东都有龙,正处于浅水之中,助之或可得一世富贵。”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朱友珪想到了刚才那番话语中的恶蛟与巨蟒,说的可不就是他那偏心的父亲,以及该死的二弟吗?!
“先生大才,即愿辅佐于珪,那珪也必然不会亏待先生。”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安柏却轻轻摇头,“况且,我也不是为了富贵而来。”
“哦?那是?”
朱友珪一愣。
“实不相瞒,在下还有一名师弟,明明入门比我晚,却最得师父宠爱,我苦求而不得的地脉之书,他轻而易举的便学了,甚至还得了天书。”
安柏做出气愤的样子,“我实在是不甘心,明明我伺候了师父十多年,却被个刚入门不到三年的家伙比下去,这次之所以下山,也是为了证明给那老东西看,我比那个家伙强!”
朱友珪一听,顿时生出了知己之感,奈何他个头不高,想拍肩膀拍不到,就只能拍了拍膝盖。
“安先生放心,你这愿望一定能实现的。”
“但愿如此吧。”
安柏轻轻的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些,冥帝大人…”
“诶,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友珪即可。”
朱友珪热情的说道。
“不,礼不可废。”
安柏果断拒绝,“在有外人时,该如何就如何,其余时候就以朱兄相称如何?”
“哈哈哈,这样也行。”
朱友珪嘴都快笑歪了,刚刚的异相做不得假,更不可能是巧合,望着安柏那因为喷血而变得苍白的面颊,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安兄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朱兄放心,我心中有数。”
安柏眼中闪亮。
“那就好。”
朱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