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根本瞒不过别人,更何况当事者也不想瞒。
第二天一早。
“满意了?”
李沉渔脸色不好的坐在一张石凳上,“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你这位十九皇子的大名了,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哪怕有洛阳帮衬,再想登上大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正在吃东西的安柏闻言后,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的事,从来都不是由弱者来决定的。就像是我没办法让那些人听我的,但我可以把他们都打死,在这种情况下,反对与否重要吗?”
“你跟洛阳谁厉害?”
李沉渔低头思索了半晌,然后缓缓问道。
“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安柏抬头看她,“若是比试的话,洛阳应当要更胜一筹,但如果是生死搏杀,我必杀她,而且还不会受太重的伤。
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李沉渔的瞳孔猛的收缩了几下,半不出话来。
若真是如此的话,也就难怪面前之人会如此自信。
最强的武力,加上最大的权利,两者同时归于一人,会诞生出什么样的怪物?
她不知道答案,但仅仅只是想一想,就已经感受到了窒息跟绝望。
“怎样都好,别忘记你姓李,是皇族的血脉,我最小的弟弟。”
“哈哈哈。”
安柏笑了起来,同时感到一阵无趣。
说来也怪,李沉渔明明是个绝色美人,可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许是因为对方本质太俗了吧。
做大事惜身,遇小利而忘命,明明是女人,却总把自己当男人,什么都想争,却又什么都争不到,可怜而又可笑。
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想法给压在心底,
“宗室的人还没来?”
“早就到了。”
李沉渔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便宜弟弟是什么想法,此刻依旧还沉浸在之前听到的消息当中。
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洛阳啊,以女子之身镇压干国江湖与庙堂,竟然也有不如人的时候。
她的心情非常复杂,本应该幸灾乐祸,却不知怎的,竟是愤怒的情绪更多一些。
“那就带我去见一见吧。”
安柏放下筷子,擦掉嘴巴上的油渍,起身准备离开了。
李沉渔不说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女官,后者立刻将身子弯下,做出请的姿态。
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再也没人敢用正眼去看安柏了。
她们怕的厉害。
等到身旁之人离去,李沉渔独自一人坐在亭中,望着外面碧蓝如洗的苍穹上,那云卷云舒的优美风景怔怔出神。
也不知过去多久,她忽然问道:“你说他察觉到你了吗?”
一阵沉默之后,空气开始震动。
“在踏入公主府时,我就已经被发现了,只是那位殿下没有发难而已。”
“这样啊…你觉得他真能打赢洛阳?”
“属下不知,不过可能性很大,您应该也看出来了,他不是个说大话的人。”
“我知道,只是有点惊讶,所以想要确认而已,真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啊。”
“无论世道怎么变,总归李字头上不会多一撇。”
“呵…”
另一边。
安柏在女官的带领下,见到了大宗正李攸宰。
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辈分很大,严格说起来,安柏要叫他太爷爷。
有意思的是,在双方见面后的第一眼,他就笑了起来。
“本来老朽受人所托,要否认你是我皇族之人,但在看到伱的样子后,突然又改主意了。”
李攸宰呵呵道:“真是太像了。”
“像谁?”
安柏挑眉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父亲,干国的景泰皇帝。”
李攸宰翻了翻眼睛,“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免的,把手伸过来。”
安柏没兴趣跟一个老头子为难,于是果断的将手给递了过去。
后者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样子跟之前原主带的一模一样。
当接触到手掌上的皮肤之时,玉佩开始放出淡淡的微光。
“没错了,就是我李家的血脉,你这一辈行光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安柏。”
“不姓李?那怎么行,以后就叫李光柏吧。”
“反正我无所谓。”
安柏随口道:“这就算认祖归宗了?”
“当然不算,等老夫回去挑个好日子,然后找来文武百官祭告天地才行。”
李攸宰收回玉佩,“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年纪轻轻杀性这么大,可是会折损福报的,比如有些本属于你的东西会出现波折。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皇族大宗正的地位崇高,毕竟皇帝也是人,除非是想做个遗臭万年的暴君,不然的话多多少少都要给长辈面子。
安柏会好自为之吗?
答案是否定的。
只是他没等来那些找麻烦的人,却等到了明月心。
这位小姑娘拿着洛阳的令牌,在公主府里一路畅通,连李沉渔都没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