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收。但是现在应该考虑的是,集中哪些户。又能做出成绩,又不至于被下面各支行抵制。他拿出了市民银行系统中各支行交叉贷款户的分析表在看着。比较集中的也有几个,但是有油水的则没有多少个。其中,深圳建华公司系列在市民银行系统七八家支行有贷款,有不少还是的士营运牌抵押的。一般说来这玩艺儿变现快。把它抓在手中,就抓住了牛鼻子。实现工作突破就有了保障。
易木子转而想道:“如果能拉上法律处一起与各支行商量。加上主管行长说句话,一般就没有多少阻力了。”于是,他不计前嫌,来到法律处,找到沈丽霞处长,跟她如此这般地商量起共同清贷的工作来。后来决定。两家要加强合作,并将总行牵头清收若干贷款户的贷款列入常态化机制,报主管副行长罗艺拍板。而罗艺对于两个处加强合作联手清贷很满意。愿意乐观其成。在同意他们提出的方案的基础上。还别出心裁地提议:尽快收集“三清”工作中的案例,结合法律理论知识,搞出一本书来,警示后人。这任务就落在两个部门身上。罗艺最后说:“书名吗。就定为《银行防范与化解金融风险案例新编》,到时候。请市里负责同志题个书名。”
易木子和沈丽霞两人也很兴奋。表示一定努力办好。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那个声称是省检察院科长的“李伟”,再一次打通了夏天的手机,问夏天说:“黄忠惠的情况怎么样?”
夏天说:“没怎么样。”
“李伟”说:“我现在正在市反贪局,在商量着案情,你五点钟再给我电话。我给你通报黄忠惠的案情。”
夏天听后说:“好吧!”
下午七时,“李伟”约夏天在东京酒店见面,当夏天来到酒店时,“李伟”已经在酒店一楼门口等待着。两人来到四楼,包了一间房子,点上菜。
这时,“李伟”表现出对皇龙大酒店的房地产十分感兴趣,不断的询问有关该房地产的信息,压根儿就没有谈到所谓黄忠惠的“案情”。
夏天一边吃着菜,一边在听着他讲话和问话,偶尔回答一下房地产的问题。夏天想,皇龙大酒店的抵押物卖给谁都是可以的,但是,省检察院买来干什么呢?
“李伟”好像估计到夏天的怀疑,喝了一杯酒后如是说:“夏科长,我与你接触了几次,觉得你是经得住考验的,因此,在我的眼中,以国安系统的标准来看,你接受考验这一关过了。到时候我跟局长说一下,接纳你为国安局人员。”
说完,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印制得不是很精致的名片,在交给夏天的同时,对夏天说:“说实话,我是省五办的,我的真名叫李精伟。办公地址在广州东山那边,是国安局的人。我的局长想买下皇龙大酒店做深圳的总部。”
夏天看完名片,在思考着:姓名:伍先生、李伟、李精伟:单位:省反贪局、省检察院、省五办、省国安局;手段:通报案情、吃饭、买楼、招聘。又想起在做询问笔录时,询问人写着李伟的假名,那么,这个所谓的“笔录”敢登大雅之堂吗?
夏天不动声色,对这个由“李伟”摇身一变而成为李精伟的汉子说:“你要买楼,好说。一般我们都会通过拍卖的方式向社会公告的。”
李精伟对夏天说:“我想见见王行长,请你跟王行长协调一下,最好明天下午。你看行吗?”
夏天说:“可以,明天早上我跟王行长汇报一下。”
说完,又闲聊了一会儿,夏天结了帐,便迅速离开了东京酒店,十点钟回到了家里。
夏天与这个不知根底的李精伟周旋的经过,可以说是双方斗智斗勇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夏天不是没有担忧的,他在以一个淡定之心应付着事情的变化,时时考虑着后着。而李精伟也在提防着夏天可能采取的措施,导致他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那位装了一回门面的被称为“黄先生”的人,确实是深圳政法战线上的人,不知是什么原因淌了这趟浑水。两年之后,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监庭因为另案开庭时,他与夏天各为其主在法庭上见面。当时夏天已经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见这位当年的“黄先生”坐在夏天对面,看到夏天,他起身倒了一壶茶,按着顺序向对方人员倒茶,到了夏天的旁边,他边倒茶边小声对夏天说:“夏科长,我们认识的。”夏天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后来,夏天在脑海中过滤了七十多个贷款个案,才回忆出他就是权充过一回所谓省检察院办案人的“黄先生”,当日这位“黄先生”自己的心里也虚,一般都躲在套间的床上任由“李伟”折腾,估计他也是害怕不可收拾的后果出现而连累自己。
夏天的心中逐渐明朗起来,下决心要把家乐大酒店的贷款纠纷案打到底。此时的夏天,有一首诗可以描述他的心迹和意志:
人从虎豹丛中健,天在峰峦缺处明。
树经风雪招春到,是非之地任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