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但当着外人面时,向来不反驳她。
季听点了点头,转身进去了。扶云气恼的看向褚宴:“你就不怕申屠川那厮恼羞成怒伤了公主?”
“他父母还在边疆,不敢动公主。”褚宴抱着刀去车辕上坐下。
扶云跟了过去:“那他要是说难听的了呢?”
“你觉得公主会让他?”褚宴反问。
扶云想点头,但转念一想,他们公主还真不是那种任人捏扁搓圆的人。这么一想顿时舒坦许多,跟车夫借了些铜钱去买糖葫芦了。
不知道自己见个申屠川就被脑补出一出大戏的季听,到厢房内坐着等候,很快申屠川便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安。”申屠川这回没有像上次一样敷衍,而是正经朝她行了一礼。
季听扬眉:“哟,今日怎么突然懂事了?”
“多谢这段时间公主殿下的照拂。”申屠川垂眸,嘴上道着谢,心里却不太情愿。他厌恶这个调戏过他的女人,如今却仰仗她留得一分自尊,这种矛盾的心情叫他宁愿未曾受她恩惠。
季听才懒得管这别扭男配是怎么想的,嗤了一声把信扔给他:“行了,我来也不为别的,这是丞相写给你的家书,我替他送来。”
申屠川猛地抬头,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后神情微动,并未上前去拿:“家父的信为何在公主手上?”
“本宫怕他路上出了闪失,便着人一路护送,这信是丞相交给本宫的人的。”季听平静的跟他解释,只字不提要带他离开的话。
申屠川沉默一瞬,这才将信封拿了过来,见季听不打算离开的样子,索性就此拆开,当着她的面开始看信。
季听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的脸看,只见他在看到熟悉的字迹后眼眶微润,似乎有所动容,接着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喜欢的内容,他的脸当即板了起来,抿唇一路看下去,越看脸色越凝重。
季听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急忙拿了杯茶掩住口唇,以免暴露了自己得意的心情。
一封家书并不算长,申屠川却看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季听坐得腰都酸了,打了个哈欠提醒:“申屠公子,这信有那么长吗?赶紧看完拿火烧了,免得哪天被人看到了,平白拖累本宫。”
申屠川指尖紧攥信纸,很快平整的信在他手上逐渐皱巴。季听轻嗤一声,干脆站起来往外走:“若是申屠公子实在不舍得,那就留着吧,但须万事小心,千万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季听说着话,经过申屠川时闲闲的看他一眼,接着抬起下颌朝门外走去。在错过申屠川时,她的表情已经开始不淡定了,心里叨叨他怎么还不留下自己,难道连他爹的话也不听了?
是的,季听今日之所以底气这么足,完全是因为申屠宰相送回的两封家书。给她的那封以一个臣子身份求她,能将自己的独子救出风月楼,而给申屠川的这封,则是命令他放下尊严接受长公主的帮助。
给申屠川的那封信里,申屠宰相的措辞十分严厉,似乎早已料到申屠川会不情愿,因此不仅加以训斥,还给他讲了种种道理,最后又用母亲担忧他过度病倒一事相逼。
总之一封信下来,季听不信以孝子著称的男配会忤逆父亲的意愿。
……但这种自信是刚才的,现在她都要走到门口了,申屠川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季听就没那么自信了。
是不是她把他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才会这么执拗,不如叫老鸨挫挫他的锐气?季听思考着,右脚踏出了门槛。
“殿下留步。”申屠川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屈辱和紧绷。
季听一顿,殷红的唇角微微扬起。她咳了一声,一脸无所谓的转过头:“怎么了?”
“殿下可曾看过家父的信?”申屠川看向她,一双清澈而执着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
关键时候季听没崩,淡定的拧了一下眉头:“本宫没事看你的信做什么?”
“是草民逾越了。”申屠川垂眸。
季听不甚在意:“若是无事本宫便先走了,风月楼这里你不必担心,本宫已经打点好,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你只需在这里住到申屠家沉冤昭雪那一天便好。”
她说完,就等着申屠川一句‘多谢殿下’,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心里顿时更加笃定了。季听完全放松下来,在华美的衣衫衬托下,她整个人都艳光逼人,一甩衣袖便又要走。
而在她抬脚之前,申屠川突然问:“不知殿下昔日所言可还当真?”
“什么当真?”季听停了下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申屠川没想到她竟然忘了,怔了一下后盯着这张漂亮的脸,突然一股怒火升腾而起,叫他想直接质问她,究竟有没有半点将他当个人尊重过?
但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他忍下这点气,一字一句的提醒她:“那日殿下来风月楼,口口声声说要救草民于水火,还要让草民住进公主府,这件事殿下已经忘了吗?”
季听‘啊’了一声,这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对,本宫好像是说过。”
“那殿下可还当真?”
“你问这个干什么?”季听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又不想让本宫救,本宫回去后也想了,你就算在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