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还少吗?再说他这次的病十分难缠,恐怕不一定有以后。”牧与之意味深长。
季听愣了一下,当即皱起眉头:“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牧与之不语,季听的脸当即沉了下来:“你前些日子就总是话说一半,可是跟皇上这事有关?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肯与我说实话?”
牧与之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缓缓朝她跪下:“与之欺瞒殿下多年,还请殿下恕罪,其实与之……早就对皇上有了不臣之心。”
季听愣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呢,不臣之心我也有,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申屠川已经做了不臣之事。”
“?”
“目前来看,他或许已经成功了,皇上这病,怕是不能再做一国之君。”
“……”
季听沉默许久,才颤声问道:“皇上的病,是申屠川干的?”
“等皇上去了,皇室便只剩下殿下一人,殿下昔日又得先帝遗诏,能如男子一般出入朝廷、纳妾娶妻,便能如男子一般登上皇位,”牧与之叹息,“若无意外,三日之内殿下便会成为一国之君。”
“……”
牧与之仰头看向季听,想了想道:“此事与之本不想告知殿下,可等殿下登基后,恐怕也会知道,与之担心到时候会有人挑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一步告诉您。”
“什么?”季听做好心理准备等着。
牧与之仰头看向她:“为了殿下将来的帝位稳定,所以皇上必须死,这也是无奈之举,与之知道殿下对皇上多少还有些同胞之谊,但与之希望皇上死后,殿下不要难过,毕竟是他当初先要杀你的。”
他虽然这么说着,倒不觉得季听会有多难受,她和皇上纵然幼时有些姐弟之情,这些年也早就消磨干净了。只是申屠川要做指向皇上的刀,他便必须帮他解决后患,先一步稳住殿下情绪,免得将来殿下会为此迁怒申屠川。
季听愣了一下,总算明白申屠川的胎记为何是紫色了。原来他想要位极人臣一人之下,并非是喜欢权力,而是因为想借着权力接近皇帝,报当年的灭门之仇,大仇未得报之前,心中的仇恨自然不会消。
“申屠川今日便会动手,还望殿下不要责怪他。”牧与之俯身行礼。
季听抿唇,想说她才不在意狗皇帝的生死,可刚要开口说话,脑海里就冒出一句提示:若是男女主非自然衰老、非自愿死亡,世界便自主崩坏,任务判定为失败,本世界男配再无重获幸福的机会。
她一个激灵,猛地抓住牧与之的衣裳:“你说申屠川今日会动手?”
“是……”牧与之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一时间微微愣神,等回过神时,她已经骑马冲出了公主府。
牧与之意识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急忙跟了过去。
皇宫内。
申屠川看着床上苟延残喘的皇帝,优雅的喝了口茶:“皇上的病真是越来越重了,恐怕过了今日,便不能好了。”
“反贼,没想到申屠家会养出你这个反贼……”皇帝一边喘息,一边死死的盯着申屠川。
申屠川轻笑一声:“申屠家本就是一窝反贼,此事皇上不是三年前便知道的吗?”
“放肆!”皇帝怒吼完这句,便倒在床上白着一张脸,许久都无法回神。
申屠川目露讥讽:“皇上一定很后悔吧,本以为申屠川孤身一人,即便行至高处,身后也无一人支撑,却不曾想这满朝文官,大多都是家父的门生子弟,昔日申屠家宁死也不用他们救,只是为了气节,而一旦气节没了,这些人便是申屠川最大的后盾。”
皇帝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喘息着盯着他。
“大人,时候差不多了。”刘公公走到申屠川身旁道。
皇帝冷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歇了许久才淡淡道:“朕倒是没想到,就连最信任的人都会背叛。”
“皇上说笑了,您连同胞的姐姐都信不过,奴才只是个太监,您怎么可能相信呢,”刘公公如往常一般弓着腰,“倒是申屠大人,昔年救过奴才的命,奴才这辈子都难忘他的恩德。”
皇帝嘲讽的笑了一声,刘公公垂眸:“大人,奴才这便送皇上上路。”
“慢着,”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申屠川半晌道,“朕可以死,但贵妃无辜,放她出宫去吧。”
“皇上放心,这点肚量臣还是有的。”申屠川勾起唇角。
皇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看着刘公公端来的熟悉汤药,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盯上,只是这些年太过自傲,不曾想会有人加害他。
“皇上,该喝药了。”刘公公用和平常相同的语气道。
皇帝冷漠的看着药碗,半晌接了过来,刚要将药饮下,便有宫人匆匆进来了:“申屠大人!长公主殿下要硬闯皇宫!”
申屠川猛地站了起来:“你们可伤到她了?”
“没、没有,只是宫门守卫将她拿下了。”宫人慌张道。
申屠川登时便恼了:“放肆!还不快将她请进来,若是伤了一分一毫,你们便给她陪葬!”
“是……是!”
宫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申屠川看向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