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层希望公司顺利经营。黄大钧的年纪已经摆在那儿,不想掺和争端,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还有一层,谭儒既然立下遗嘱,他本人的态度已经表达清楚。
黄大钧无条件支持他的想法,也是尊重逝者,成全以前的那点做师兄弟的情分。
服务员趁他们送客时,进来把残羹冷炙都撤去了,酒还没有喝完,留在桌面上。
谭仕章坐下来,两脚往后一推,椅子有一半悬空了,椅背往后靠去,抵住后面的栏杆。
他面上其实不见懊恼,也不见失落。但不笑的时候,谭仕章那张轮廓深刻的脸的确总带着一股阴郁气息。他眉峰锋利,眼裂狭长,尤其面无表情斜眼看人时,显得颇为森寒。
而谭仕章笑的时候,笑纹是从嘴角往上泛的,很少牵扯到眼部肌肉。
这让他的笑意总是浮于表面,不达眼底,包裹着许多深藏的情绪。
谭仕章抬了抬眼,他问冯敛臣:“冯助,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冯敛臣愣了一下,没有摸到他的意思,一时没有合适的回答。
谭仕章盯着他:“在想,我完全就是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