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楼小心地探头,目光一下就锁定了双手撑着洗手台的男人,对方低着头,手紧紧扣住洗手台边缘,手背崩起凸出的青筋。
男人似乎在努力抵抗和忍受易感期带来的欲望,克制内心狂躁的攻击和毁灭欲,即使任西楼走进来,他也没有抬头。
“我已经发消息给朋友,让他们帮忙送抑制剂过来,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任西楼注意到男人发梢都被汗湿了,颈侧的皮肤细微抽搐着,浑身肌肉绷紧。
……这就是alpha啊。
如果不是三年前抑制剂的出现,每个alpha都要在分化后无止境地忍受这样的痛苦,只有标记omega,与omega的信息素交融才可以得到安抚。
所以alpha才会如此渴望omega。
任西楼想到那位抑制剂发明者被誉为“omega的救世主”,但对于alpha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也就只有部分偏激的alpha认为,omega有抑制剂后会不再需要他们,于是开始仇视抑制剂,仇视抑制剂的发明者吧。
真是愚蠢又可怜。
“……过来。”
低低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声音响起。
是命令的口吻,声音却微弱得好似幼猫的呜咽。
细微得瞬息便弥散在空气里浓郁的信息素中,所幸洗手间足够寂静,只有他们二人。
任西楼捕捉到这声请求,他垂眸,走近一步,左手也撑在洗手台上。
青年姿势微微倾斜,安静地等待男人的话,一双绿眼睛静得像是幽深雨林里无风无波的潭水。
然而,在他靠近的下一刻,原本弓着腰、双手撑在台上的男人豁然直起身,抬手朝任西楼脖颈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