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应该是很靠谱的。”
武安侯一把将丞相之子的画册给丢到脚边,吹胡子瞪眼道:“就会读酸诗,有什么用?这小子在外面吃过花酒,澜风办案撞见过!不要不要!”
“还是陈将军之子好些,为人耿直。此人虽已有一妾,但未纳正妻,怎么着也比吃花酒的人正经。陈将军护主有功,跟我们武安侯的门风倒是匹配,忠臣结亲,亲上加亲,皇上一定也会赞许的!”
孟氏不爱听了,一拍桌:“那莽夫会喝酒,我怕他醉酒会欺负清时,你们这些粗人,能懂什么?”
夫妻俩溺爱孩子,数落起当朝的杰出儿郎语气都似是在菜市场挑拣白菜倭瓜,每一句传出
去都是不得了的。
乐澜风摇摇头,示意下人把大门闭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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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吵得激烈,乐沉舟则见缝插针道:“我看还是镇南王之子好些,他年轻,长得还周正俊气,还不怎么参与朝事,清时嫁给了他,等他继位,就跟着他去封地享福了。”
这个提议遭到了武安侯府上下的一致反对。
封地那么远,要是他们想孩子了怎么办?
乐清时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弱弱道:“爹,娘……”
少年清润的嗓音一出,大家都静了下来,看向他。
乐清时心虚地挠了挠脸蛋,小声道:“我能不能不嫁啊,我已经有老公了……唔,就是夫君。”
前堂安静了好半晌。
孟氏骤然发出尖锐的爆鸣:“谁?!!”
武安侯吓得站起来了:“哪个登徒子?!”
乐清时一噎,在几番催促下才温吞道:“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但我就是有嘛!”
他都已经跟老公做了这样那样的不纯洁的事情了,从身体到心灵都已经有所属了,怎么能再嫁与他人呢?
众人一愣,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清时,你吓死娘亲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呀,毁自己的名声!”
大家只当他是睡懵了,又犯了小时候的毛病,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犯癔症呢。
乐清时急坏了,但并没有什么用,大家都只当他是不想嫁人,耍小性子呢。
乐清时无奈地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放弃了。
算了,反正他最后咬死都不答应,父母亲也不能将他强嫁出去,他们现在要吵就随便吧,反正……他是不会对老公不忠诚的!
然而,还不等武安侯府吵出最后的人选,一道出乎意料的圣旨竟突然降了下来。
圣上赐婚,让乐清时嫁与摄政王为妻。
乐清时懵懵地接了旨,小脸一下失去了神采。
完了,偏偏是被皇上赐婚了,这该如何拒绝啊……
恍惚间,乐清时听见有人说似乎是摄政王自己跑去圣上那儿求赐的婚。
摄政王……乐清时多少对他也有所耳闻,但却不曾见过。
在心底悄悄说句众人都心照不宣的话,其实当今圣上资质平平,并无多少治世之能。嘉和能够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大半功劳都要归于摄政王。
当朝摄政王可堪称是权倾朝野,虽能力有目共睹,但传闻其性格极其暴戾,名声可怖到能止小儿夜啼。
圣上对这位皇叔很是亲信,几乎是百依百顺,更遑论是赐婚这种芝麻小事了。
接了旨,武安侯府上下也无一人展颜。
虽然以摄政王的身份,自然是比那一沓沓画册上的人选尊贵许多,但……那可是喜怒无常的摄政王啊!
但凡乐清时嫁给谁受了委屈的话,以武安侯府的背景,他那夫君都得老老实实认句不是。可如若这如意郎君是摄政王,乐清时要是婚后受委屈
……就连皇上那也是不敢争的。
虽然大家都不高兴,但圣上赐婚,不得不从。
婚事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办了起来。
婚事必需都由皇上御赐,衣服珠宝无一不华贵奢靡。
除却皇上的赏赐,摄政王也送来了规模相当夸张的聘礼——十箱金、十箱银票、十箱翡翠、十箱玛瑙……更有一长队的书画古籍、昂贵绸缎。
送礼的队伍横穿街市,见者无一不咋舌叹服。
乐家收礼都有些收懵了。
虽说他们家幺儿雅名在外,不夸张的说,是全朝上下所有适婚儿郎的梦中情哥儿,但……摄政王辅佐国事繁忙,从未与乐清时见过面。
再者,摄政王也并不近色,身边无一侍妾宠姬,怎么会出如此郑重奢华的手笔迎娶一位哥儿呢?
乐清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大婚当天,少年乖乖地任人打扮,身上还被扑上一层细腻的香粉,唇中点脂,闷闷不乐地坐上了花轿。
他摸了摸自己修长的手指,原本应该戴着婚戒的位置空空如也。
少年一抿唇,想哭了。
呜呜,什么摄政王!
据说他都三十岁了!
天爷!在嘉和王朝中,正常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都应当生了许多个了!
而这个摄政王才头回娶妻。
呸,定是位想吃嫩草的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