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一贯都是最勤奋的,每日最早到学堂,最晚走,中午为了学业甚至都不回去吃饭,可是今日却破天荒的跟先生请半天假,把教谕先生们都惊着了,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常寿忙道:“我们大爷今日早起头疼,所以想在家休息一二再来。”
原来如此,教谕关心道:“他没什么事情吧?”要知道沈矜可是江南府的解元,又才十七岁,称的上是最年轻的解元了,若是他有事,那江南府可不就白白损失了一名人才吗?
常寿脸不红心不慌的撒谎:“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昨晚上看书看的太晚了,所以想请先生宽容半天。”
教谕自然是同意了,常寿走出学堂的时候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想,除了破案之外,这还是大爷头一次请假呢。
沈家小宅里却全然不是如此,因为怕有什么病,徐湘湘早上起来就脸色苍白,梅花安慰道:“小姐,您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
梅香也道:“是啊,您千万别担心,也许是您现在生活不同了,所以例假也有可能会改变的。”
这俩人都没想到她怀孕上边去,因为她们听人说但凡女子有妊,都会害喜呕吐食欲不振,可是小姐这些方面都很正常,除了小日子延迟,她们心里也怕小姐有什么不好的病。
主仆三人心中忐忑,尤其是看到沈矜请的大夫过来,徐湘湘更加担心,放下帘子之后,把手伸出去给老大夫把脉,这老大夫足足把了两盏茶的功夫,这让沈矜这种老神在在的人都有些慌乱了。
“大夫,内子是有事情吗?”
那老大夫摆手,继续把脉,又问梅香等人徐湘湘的身体状况如何,他摸了摸胡子,收回手,看众人担忧的看向他,他笑着指沈矜:“这位相公,夫人刚刚有喜,所以走脉不明显,我多把了一会儿,是有喜了,这是好事情。”
有喜了?这话让沈矜内心终于有一块大石头落地,他声音都微微带着点抖意:“大夫,是真的还是假的,内子真的有孕了。”
老大夫摆摆手:“老夫在回春堂看过专门看妇人病多年,若是喜脉都把不出,早就卷铺盖关门了。放心,这是喜脉无疑,就是日子浅了,平日里多留意些就成了。”再有,他看了看满屋子女人,对沈矜招招!招手,让他到外边说话。
而屋子里的徐湘湘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她抚摸着肚子,浅浅的笑着,梅花蹲到她身前:“小姐,奴婢恭喜您了,总算是得偿所愿了,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看小少爷的。”
这个丫头,徐湘湘听了笑着摇头:“我都还不知道是男还是女,你就别说什么小少爷了。”
梅花当然知道,只不过讨个口彩罢了,再说了,她也想小姐生个儿子,生个儿子了,以后还能不能生都无所谓了。
别看她们年纪小,可知道的不少,尤其是来沈家之后,她们深知有孕的重要性,小姐原本就因为十八岁出嫁,在家颇受外人闲话,那时候不少人说话难听,说小姐是不是有问题,如果小姐过的好,又儿女双全,才是真的扬眉吐气。
梅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徐湘湘:“小姐,您可一定要养好身子,日后奴婢专心伺候您。”
徐湘湘幸福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门外的老大夫语重心长的道:“沈公子,你们年轻夫妻恐怕不知道宜忌,我且说了,现在可不能再同房了,您夫人的胎要稳住,不能胡来。”
沈矜倏地面红耳赤:“是,是,小生知道了。”
“其余的我告诉你家伺候的下人就好了,看公子的模样也不是庖厨的人。”老大夫自诩阅人无数。
沈矜却道:“不必了,您说给我听我记下来,这样才记得更牢固一些。”
老大夫错愕,跟着他去书房,沈矜的字体写的相当好,老大夫每说一条,沈矜都记得规规矩矩的,老大夫感叹于他的用心:“公子对你家夫人可真好。”
说完他又想起自己那个女婿,女儿大着肚子的时候,那不要脸的玩意儿出去喝花酒,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沈矜笑道:“她为我操劳,我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
记下宜忌之后,他让马三套车送老大夫下山,他则进去陪徐湘湘。夫妻二人相对竟一时无言,徐湘湘看着他道:“这孩子可真是经不住念叨,你前些天还闹着要喝补汤,现在可不就来了,可见我是个有福气的人,有这么好的相公,现在又来了个孩子。”
能够得到徐湘湘的认可,沈矜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可旋!旋即又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没有怎么照顾,来书院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我。我要是揽功劳,倒是我太虚荣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徐湘湘想当初她的年纪已经拖到十八岁了,如果不是沈家娶她,她在江陵可能就随意找一个人嫁了,她敢保证,没有哪个男人会比沈矜更好,他给予她一个新的家。
她靠在他怀里:“老天爷待我总是不薄,所以才让我遇到了你。”
沈矜亲了她额头一口,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徐湘湘越发依赖他,靠在他怀里都不想离开,徐湘湘想男人总说什么温柔乡,可她觉得沈矜这里才是真的温柔乡。
第一次怀孕,总是很新奇的,比如在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