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月份,阳哥儿考了四场通过了府试,成了一个童生了,等到年末若是通过院试,就是秀才了。
但是沈矜和徐湘湘都未大肆渲染,只是单纯的带着儿子去街上玩了一圈,陪他去郊外踏青,等玩的欢了,才慢慢开始学习。且沈矜也不许身边的人吹捧,若遇到那喜爱吹马屁的下人,一律调开,这么小的孩子是万万不能有虚荣心的,否则容易迷失方向,止步不前,他还小,大人就需要把握好这个方向,否则一旦伤仲永,将是孩子一辈子的痛。
他们大人是低调,但是他们越低调,外边的人夸的就越多,连沈珏那里都受到了侵扰,不免又觉得渭南郡主不会教养孩子,明明都是一样的教,人家的孩子才九岁就是童生了,若年底过了院试那可就是小秀才了。
他的儿子读个书都费劲,还经常赖床,心情不顺,总要发泄。
银环暗中同他道:“爷别生气了,奴婢陪您就是,若是惹恼了郡主,怕咱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沈珏眯着眼,“她还能怎么着不成。”
“郡主毕竟也为您的前途在跑,您就不要怪罪了。”银环劝道。
“她可没有为我,她巴不得我早死呢。”这些日子以来夫妻二人越闹越疆,沈珏看了银环一眼,“今日你不必喝避子汤了。”
他拉了银环上来,狠狠发泄了一次。
银环还要留他的时候,他却倏地从床上起来,“我还要去紫功山去一趟。”
这是慧明道长所住的地方,听说今日皇上会去,慧明道长很愿意为他牵线。
紫功山烟雾缭绕,大殿上唯有慧明道长同嘉德帝在,嘉德帝对他道:“也就是说按照他所说的,我其实前几年就已经没了,继位的人是徐氏所出的长子。”
慧明道长淡然道:“是,他还说了不少事情,一一对上了,但是因为沈矜改变了。”
“所以按照他的说法,其实朕是被徐湘湘害死的。”嘉德帝觉得不可思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看到慧明道长点头,嘉德帝冷笑:“那徐氏居然如此狼子野心。”
“老道之算出他确实际遇和旁人不同,但是他所说的话也未必是真。”
慧明道长提醒。
嘉德帝点头,“这倒也是,他在我们面前说的那些肯定是对沈矜不利的,毕竟他从小就和沈矜比,但是这么多年沈矜还是胜过他,他掺杂一些个人的愤恨在里边也能够理解。”
二人正说着,外边说沈珏来了,慧明道长引了他过来见嘉德帝,沈珏心中难掩兴奋,跪下来磕头请安的语调都透露出兴奋的状态来。
嘉德帝温和道:“爱卿请起,我是想找你问问有关你知道的事情。”
沈珏眼眸里透着兴奋,“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一定要在皇上面前让皇上忌惮沈矜夫妻,日后,他也肯定能成为皇上信任的人。
“我且问你,徐氏成了我的妃子之后,真的是她害死我的?”
“真的,万分不假,当初都是这么传的,且当初她还害死了德妃娘娘,被迫让德妃为您殉葬。朝堂之上也是她执掌,给您的封号是平。”说完状若害怕。
嘉德帝自己也没料到自己的封号是平,平也就是中庸,重点来说就是很一般。
他紧接着问:“只是他一介女流,哪里来的这样的权利?”
沈珏却不敢说她先拿世家杀鸡儆猴,又让魏虎打赢战争,广纳人才,虽然受到很多质疑,但是她确实最后拿到了权利。所以他编了个鬼话,“原因就是她同魏虎来往密切,魏虎打赢胜仗之后,大加封赏,所以把军权抓在手里,但凡不同意的,全部杀害,连何家都受到他们的毒手。”
听起来倒真的是个狠人,嘉德帝又听沈珏说起沈矜,他便道:“前世沈矜就十分不安分,他和太后之间的事情几乎是人人都知道,沈矜便是徐太后手里的一把刀,打到哪儿便是哪儿……”
“既然如此,你为何让他们成为夫妻?”嘉德帝无语。
沈珏便道:“当初老相爷阻断他的青云路就是微臣安排的,只是事以愿违罢了,再者徐氏那等毒妇,微臣不敢娶。”其实他就是单纯想打包这俩人,看着他们倒霉罢了。
嘉德帝皱眉:“徐氏并无家世,如何会成为太后,并且对朕下毒手?”他身边的护卫多如牛毛,除此之外还有暗卫。
这沈珏只知道是他自己宠的,“自从徐氏进宫以来,便一直独宠,
后来接连生了三子,几乎无人可挡。”
哇,嘉德帝都不觉得自己独宠谁呢?
就像毛舜虽然生了俩个儿子,其实也就是做了贵妃,这个贵妃还是因为要和皇贵妃对标才封的,否则压根都不会给。
“这个独宠指的是什么意思?”
沈珏吞了吞口水:“就是徐氏进宫就封了昭仪,刚怀上就封了贵妃……”
说完还拉踩徐湘湘,“只是您对她那么好,她还是不满足,心里想的还是沈矜,朝野上下都在骂他们狗男女,只是不敢出声罢了。”
“你是何时没的?”嘉德帝摩挲下巴。
沈珏又开始哭诉沈矜是如何迫害他云云,其中说法竟然有些颠三倒四,嘉德帝依旧耐心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