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子就在这边住下了,每天杨继西他们都要去学习,一个月后,原本的二十个人,也变成了三个人。
其中就有杨继西。
另外两个的岁数比杨继西大,三十多岁了。
郑老爷子对杨继西是最严厉的,因为三个人中,他炒的茶最容易糊,但是出好茶最多的也是他。
所以郑老爷子时不时还会来他家里,给他“加练。”
家里没有沾过油荤的锅就是新灶房这边的,所以杨继西便在这边炒茶,春茶已经过了,那就等再迟一点的茶,反正有得忙。
三个月后,郑老师傅被杨继西三人送回了家,还在郑家吃了顿饭。
杨继西走的时候和另外二人分开了,他去周家大院坐了坐。
这一去才知道,周三舅住院了。
于是他便去了镇上卫生院处。周三舅也是胃不舒服,杨二奶奶他们也不知道这事儿,等杨继西回铺子,跟他们说了,这才知道。
杨二奶奶跺脚:“怎么一个两个住院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说怕麻烦我们。”杨继西道。
“这哪里是麻烦?”杨二奶奶和杨二爷爷带着东西气势汹汹地去了卫生院,把周三舅数落了一番后,又问了一下他的身体,这才离开。
陪着周三舅的是周三舅娘,杨二爷爷让周三舅娘跟着杨二奶奶回铺子上,自己守着周三舅。
傍晚杨继西提着饭菜过来,让杨二爷爷回家吃饭,他守着周三舅。
两天后,周三舅出院,杨继西也回了生产队。
刚到生产队,队长就开会了。
这是说电线杆的事儿,杨继西自然是报名的。
电线杆弄好,他们生产队就能通电了!
这一忙又是一个多月。
就在队里要秋收的时候,狗蛋举着通知书跑回家,他被县中学录取了。
月华也被录取了。
别看狗蛋比月华多读几年,可他在村小学又从头开始念了,和月华是一个年级的。
杨老汉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大伙儿狗蛋被县中学录取了。
杨继南夫妇抱着月华眼睛红红的,月华还得安抚二人。
而杨继西夫妇也在商量下半年嫣嫣念书的事儿。
他们镇上有住的地方,自然是想要嫣嫣在镇小学念书的,毕竟镇小学比村小学要好很多。
有这个条件,那自然想让孩子读好一点的学校。
“每周接回来玩两天,放假她想在镇上还是队里,也随便她了。”
杨继西笑道。
“行。”
孙桂芳没意见。
而孙玉兰在秋收刚结束几天后来信,他们的结婚报告申请通过了,如今和秦远就是夫妻。
因为都忙,所以结婚就不办了,直接过日子。
孙桂芳和杨继西在县里买了一份礼寄出去,杨继西也没忘记当初杨文清说的话,反正也在县城,也知道杨文清单位的座机号,于是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这里是顺风报社,请问您找谁?”
“你好,我找杨文清,麻烦帮我传达一下。”
“好的请稍等。”
杨文清正在校对文章,听有人打电话找自己,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继西。
于是脸上带着笑,快步去接了电话:“西哥?”
他如今也是这么称呼的。
“是我。”杨继西还让孙桂芳也对他打了个招呼,杨文清又喊了一声嫂子。
接着杨继西便说了正事,这个时候打电话也不便宜。
杨文清听到孙玉兰结婚的消息,整个人一愣,即便知道有这个结果,可他还是很难受:“哥,谢谢你告诉我,她的地址是?”
杨继西念出地址,杨文清拿笔的手都在发抖。
“文清,好好的啊。”
杨继西不放心地说了一声。
“我很好,你和嫂子都放心。”
杨文清挂了电话后,看着纸上那难看的字,深深吸了口气。
孙桂芳把电话费给了店主,与杨继西往车站走去:“他后面声音都变了,还说自己好呢。”
“是啊,希望没事儿。”
杨继西点头。
因为忙着秋收和秋茶,所以电线杆都弄好了,也没来得及牵线。
杨继西作为炒茶人,不仅要忙着炒茶,还要帮着卖茶。
另外两个炒茶人也是,三人不是跑县里,就是跑隔壁县,反正能跑的都跑了,等他们回生产队的时候,生产队已经通电了!
杨继西家的灯泡也装上了,是杨二爷爷回来装的。
队长还干了一件大事,托人买了收音机和喇叭回来,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通过喇叭,让大伙儿听收音机里的内容。
大家干劲满满,对队长的赞美不断。
因为听了杨继西的话,杨大爷爷家和杨继西家的堂屋门口都装了灯,晚上洗脚啥的也明亮得很。
反倒是杨老汉那边因为舍不得电费,只在堂屋安了一个灯泡,房间里还是用的豆油灯。
狗蛋他们念书就在堂屋念。
九月,嫣嫣背着孙桂芳给她做的布包,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进了镇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