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对林墨夫妻俩的到来,明面上还是很亲热的,倒是王夫人表情讪讪的。
此时王熙凤刚与贾琏结婚不久,整个荣国府还是王夫人操持着,不过真正的老封君还是贾史氏。她既想念多年不见的女儿,又为贾敏近些年的举动生气,有心想问问,又觉得丢了脸面。
还是林墨知机,早早的准备了贾敏一家的画像,特别是安哥儿和小黛玉的,极为憨态可掬,看着就爱人的紧。
“义母在江南,也很是思念老太太,每每口头心上一刻都不忘的。只是如今义母又有了身孕,兼之义母因着祖母离世颇为哀痛,故此无法前来看我老太太。但是她想念老太太的心,和您是一模一样的,知道我要来京城,还特地叮嘱我来给老太太请安。”
贾史氏听了,这才抹着眼泪说道:“我这几个儿女中,最疼的就是你义母,可惜却跟着姑爷远在江南,如今也有快十年未得见面了。我如今老了,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多时候能再见她一眼,看看安哥儿和玉姐儿,就真的是瞑目了。”
此言一出,荣禧堂内的主仆都慌张起来,各个出言劝慰,最后还是在王熙凤的妙语连珠下,才哄得贾史氏开颜。
林墨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对眼前的这出闹剧保持沉默,婉拒了贾家留饭的邀请,夫妻俩送过礼后就告辞了。
待到出了宁荣街,林墨才低低的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苏白在旁边听着,默默的握住她的手道:“大概是心存侥幸,总觉得是骨肉至亲,便是伤了对方的心,也会得到原谅吧。”
“再是关系亲密,也得知道人心肉长,若是伤的狠了,谁还会回头呢?”林墨摇了摇头,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明日可有安排,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
“明日去拜访国子监的赵博士,其余的倒是没有什么安排了,至于表礼已经准备好了,你且安心就是了。”小夫妻俩聊着天,也就把贾家抛在脑后不在多想了。
春去秋来,转眼就到了春闱的时候,林墨心中万分紧张。只因此次,非但苏白要参加会试,连林琅和林琦哥俩儿也到了,与她关系最亲密的三人都要考试,怎能不心中忐忑。
苏白在复习之余,还要安慰她,万幸还有林琅的夫人许氏,她也陪着丈夫赴京赶考。有许氏的陪伴开解,林墨渐渐的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毕竟她还是相信自家哥哥和丈夫的能力的。
结果算得上不错,此次会试录取人数两百余人。其中苏白名次最高,进了会试前二十,林琅稍微弱一些,但也入了百名之列,倒是林琦险险掉在二百名的位置,也算是侥幸过了。
如此一来,三人算是板上钉钉的进士了,只是还需要过了殿试那一关。不过苏白三人长相都俊俏,文采也算过得去,尤其是林琦的一笔馆阁体写的极好,殿试也是一大优点。
结果也不出众人所料,三人的基础扎实,有名师教导,自己也算是勤奋刻苦,果真在殿试上脱颖而出。
特别是苏白,当今对他的文风很是喜欢,又听说他是林如海的女婿,当即就朗声笑道:“你岳父文采风流,你也不遑多让,如今朕也想成就一番佳话,就让你们翁婿同列探花之位!”
苏白当即就出列,跪地磕头谢恩。其他朝堂之上的学子们,虽然心中羡慕,但是苏白的文名也是流传颇广,实力确实强劲,故此倒是也能接受。
不过林琅和林琦兄弟俩,就只入了前五十,得了进士出身。这两人也满意极了,他们本就天资有限,全靠着苦读上进,好歹没有落得个同进士的名头,就已经大喜过望了。
远在江南的林如海和林清等人,听说他们三人都中了,当即就要庆祝一番。整个林家族里都喜气洋洋,林清一家也一跃成为族中的大户人家,得了不少族人的奉承,林母见着族长夫人谄媚的面孔,回想当年种种,只觉得真是天壤之别,心中却终于放下了。
金榜题名后,几人在京城并未过多停留,盖因林琦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不过如今他已经高中进士,便是迎娶诸葛家的姑娘,也不会被人说嘴,只会夸赞他重情重义了,倒是成就了好一番佳话。
苏白特意告了假,带着林墨赶回江南,参加二哥的婚礼。贾敏此时也早就生了,是个小男孩,胖乎乎的倒是和黛玉小时候有几分相似,如今刚满月不久,整日吃吃睡睡的,极懒。万幸的是,当初贾敏中毒没有渡给他,是个很健康的小宝宝。
此后的时间,就像是按了快捷键,倏忽间几十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苏白的官途并不算平顺,他秉性正直,因着少年时候的际遇,骨子里又有些偏执,算不上圆滑。这样的性子在官场上,自然会得罪不少人,起起伏伏许多次,做过天子近臣,也被贬到偏远之地当过微末县令,一路算得上坎坷。
所幸还有林墨在,夫妻两人同心同力,始终执手同行,从未分离过。不论是封侯拜相,还是粗茶淡饭,林墨总能把家事打理的很好,免除苏白的后顾之忧。
除此之外,林墨也会尽己所能的传播医术,她陪着苏白走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的疑难杂症,也和很多乡野大夫探讨过,总结出的东西极多。
不同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