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岑却突然出声:“二位莫要少侠不必在乎我,我……”
然而景岑的话还没说完,扣在他脖颈间的那只手猝然收紧,咔嚓一声后,他便歪着脖子缓缓从花妖的桎梏中滑倒在地,再也没了声息,唯独一双眼还大大睁着,唇角鲜血流淌,俨然是死不瞑目。
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被弄死,周围的仆从都不禁被吓得后退几步,躲在容凌与白衍后方。
“呜呜呜岑儿,我的岑儿……”城主同夫人顿时泣不成声,若不是有人扶着,几欲瘫倒在地。
然而下一秒,人群中便有诧异的声音响起:“变了变了,少爷居然变成春桃了。”
在他们前头,容凌看得更清楚,景岑死去之后,身上顿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红雾,随着雾气的消散,他竟然变成了一个模样娇俏身形玲珑的女子。
听旁边人的说法,她竟然就是消失久矣的花楼女子春桃。
消失的春桃扮做景岑,为何还要想办法找她自己?那原本的景岑又去了何处?
不等容凌想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那花妖便不屑地踢开面前的尸体:“吃里扒外的蠢东西。”
说罢,她当即挥袖,红雾夹杂着狂风袭过来,趁着众人防备不及之际,转身跃上屋顶打算逃跑。
这次容凌当然不会再放过她,忙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她施展出一道剑光。
然而花妖再次如雾气般散开,根本无法将其中伤。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容凌的剑法纵然再凌厉,也伤不着她半分。
花妖在前头肆无忌惮地逃,容凌在后面边紧追不舍,还要顾及不伤到寻常百姓,自然便受束缚许多。
二人前追后赶,不一会儿便出了城门。
此时白衍也跟上来,一套剑法势如雨下,却依旧无可奈何。
皆因花妖虽凝成人形,却并无实体,只要碰到伤害时化作烟雾,便无法伤到她。
非但如此,她反倒还能趁机又聚拢成人形,与容凌有来有回地交手。
这么多年来,容凌几乎快要忘记上次与人真正交手是何年何日,几个来回后,她身体潜藏的血性彻底被激发出来。
从魔界一路战到仙界,昔日她何等强大的对手没有碰上过?如今对上这小小的花妖竟然束手无策,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若是叫那些同她作对的人晓得,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想通这点,容凌瞬间便找到破绽,掐手捏诀,引来不远处溪中潺潺流水,瞬间利用法力将其凝固成冰,无数个水滴大小的冰粒朝那团红雾袭去。
“雕虫小技,堂堂神尊竟然就这点本事?”隐在红雾中,花妖笑得愈发轻狂。
然而下一秒,她便再也笑不出来。
容凌手腕轻转,那些冰粒也随着她的动作汇聚到一起,无数冰粒汇聚到一起,竟然凝结成一个空心的圆球,将红雾彻底包裹其中,紧接着便越缩越小,变成只有巴掌大小。
那团红雾也随之被压缩得像是一颗珠子,困在其中无法动弹。
容凌摊开手,冰球带着凉意落入她的掌心。
她随手往空中抛起又接住,唇瓣不禁上钩:“本尊再不济,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老实交代,这都是怎么回事?”
被压缩在冰球中的红雾继续装死。
“不说是吧?”容凌意念微动,掌心的冰球便继续收缩,“本尊倒是想看看,这颗球就这样一直小下去,你会变成什么样?”
她说得云淡风轻,被困其中的花妖终于按捺不住求饶:“我说我说……但你要先送我回花楼去。”
“讨价还价?”容凌挑了下眉头,“你以为你是谁?”
她不再犹豫,五指并紧收拢,无视花妖的道歉求饶,一把便将这颗冰球捏碎。
其中的红雾刹那间也被威压而来的神力彻底摧毁,不留半点痕迹。
容凌摊开手,冰屑混合着一抹淡红被风吹散。
“师妹……”没想到她行事如此果断,向来波澜不惊的白衍面色难得有些复杂,“你难道不用再问问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容凌将手拍干净,回头眯眼望向景城的方向,“只怕真相都在花楼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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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挽躺在床上,沉睡中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的小时候,还同家人在一起。
谢家村虽然算不上多么富庶的地方,但胜在山清水秀,田地里的水稻一茬比一茬翠绿,手指轻轻拂过去,稻穗痒痒地挠着掌心。
村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
直到某日村里突然出现魔物,闯入百姓家中,顿时哀嚎遍野,火烧连天。
等到除魔的修士到来后,谢轻挽的爹娘为了保护她,早已没了呼吸。
谢轻挽成了一个孤儿,只得一路流浪,到城里的大户人家当奴婢,做杂活,时刻忍受主子的责骂。
每当遭受委屈时,她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那日从天而降的修士,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她没日没夜地干活,攒下每一枚铜钱,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够拜入修真宗门,亲手除掉所有的妖魔。
成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