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有点多,脸颊微红:“谁来了?”
话落,院子里涌进来一群人,领头的一身绯色官服,头戴纱帽。
他大摇大摆进来:“哟!来得真不巧,打扰陆大人兴致了。”
陆安荀起身:“你是?”
“本官乃郡府刘知州,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调一名犯人。”
陆安荀酒醒了几分,神色不变:“敢问刘大人来我一个小小县令调何犯人?”
“陆大人谦虚了,津阳县虽说是个小小县令,但您这的动静可不小。知府大人听说陆大人抓到一伙反贼,还私藏兵器图谋造反,对此事很重视,特地派遣我来羁押此犯人上州府。”
“知府大人要亲自审问?”
“自然。”
陆安荀抓高元盛本就是出其不意,没想到才两天过去,州府那边就得了消息。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州府的人不该来得这么快才是。又或者说,这桩案子事关谋反,是个烫手山芋,不可能有人会主动来接。
“陆大人难道对知府大人的意思有疑问。”刘知州问。
“没有。”陆安荀道:“既然知府大人有令,下官照办。”
“陈淮生,”他吩咐:“去把高元盛带来。”
.
高元盛被州府的人带走了,这事在陆安荀心里不上不下的总有些不痛快。
但也没因此闲下来,反而更忙了。
自从陆安荀抓了高元盛后,在津阳百姓中的威望顿时大涨。平时有冤不敢伸的那些百姓纷纷来到县衙,几乎每天一起床就能看见县衙门口排成长队。
陈淮生和卫峰两人坐在门口,记录每个人的诉状,而陆安荀也不停歇地处理这些诉状。
陆安荀办案铁面无私。
但凡发现犯罪就立案查办,若查明事实的,皆依法处理。手段不可谓不严格,速度不可谓不雷厉风行。
短短几日,津阳县大牢里就抓了许多人。
然而仔细一盘查,发现这些人大多数都跟高家有关系,不是亲族就是高家恶奴。这些人入狱后居然还不知死活,扬言若是敢动他们,高家不会放过陆安荀。
高老四都被抓了,陆安荀不知这些人哪里来的底气。当即按律,该杖责的杖责,该处刑的处刑。
如此雷霆手段后,这些人这才老老实实下来。
不过,因着这些事,陆安荀些许沉郁。
这天,他坐在院子里看苏绾晒鱼干。
苏绾忙活完,在他对面坐下来:“你近日有心事?”
她觉得奇怪,剿匪那么大的事陆安荀都轻易解决了,还有什么事能令他这般心神不宁。
陆安荀摇头:“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他道:“整个临淮郡都不对劲,怕只怕......”
“什么?”
“算了,不说这个。”陆安荀起身:“我出去一趟。”
“去哪?”
“上街转转。”
陆安荀来了这么久,还没好好体察民情。
苏绾也起身:“那正好,我陪你去转转。”
两人一同出门。
今日晴空万里,微风不燥,日头晒得人懒洋洋的。
陆安荀走在街上也懒洋洋。
倒是苏绾,多日未曾出门,见什么都兴奋。
她看见个铺子,上头写着“李大刷牙铺”①,顿时眼睛一亮。
“陆安荀,”她说:“我们进去看看。”
陆安荀抬头望一眼,问:“你要买刷子?”
苏绾道:“不买,进去问问。”
“问什么?”
她指着铺子门口上的半圆形标志:“这是苏家铺子,我进去确认一番。”
陆安荀惊讶:“你家在这还有铺子?”
“这有何奇怪的?”苏绾说:“苏家祖上可是富商,我爹爹给我们四姐妹每人的嫁妆里都有几十间铺子。”
陆安荀张大嘴巴,他对苏家的财富居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