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过的第二个中秋了,上回还是在津阳县的时候。时光真快,一转眼过去了两年,也发生了这么多事。”
“确实快。”苏绾点头,想到什么,她问:“大姐现在还想回去吗?”
苏娴望着她,含笑道:“在我们四姐妹中,我一直觉得小妹活得最是通透,枉我大你几岁,许多事却没你看得明白。”
“小妹说得对。”她道:“人活着总要为一些人、或一些事奋不顾身,不留遗憾才好。”
“我已度过了二十多载,余生光阴有限,若是畏首畏尾,恐留不少遗憾。”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我喜欢他,我就在这,就在燕山府,等他回来。”
两人相视
了会,各自笑了。
“对!这才是我那个敢爱敢恨的大姐!”
说到这,苏绾状似无意道:“也不知祁大人可收到月饼了。”
苏娴惊讶:“什么月饼?”
“当然是大姐亲手做的月饼啊。”苏绾俏皮地眨了下眼:“两日前我让人送去易州给祁大人了。”
苏娴脸颊刷地红起来。她捂脸,难得露出些小女儿L的娇羞。
“小妹你怎么......”她嗔怪:“为何不跟我商量一二?”
“大姐既然愿意等祁大人回来,让他知道心意又何妨?”苏绾道:“你们俩这般磨磨蹭蹭瞻前顾后,我若再不出手,到手的姐夫可就飞了。”
苏娴羞臊地瞪她:“就你古灵精怪!”
恰在这时,丹砂揣着封信过来:“小姐,易州来的信。”
“我看看,可是祁大人写来的?”苏绾起身作势要去拿信,却先一步被苏娴取了去。
苏娴无奈得很,啐她:“吃的月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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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州军营,明月包裹在浓云中,苍穹静谧。
祁渊坐在桌边看了会兵书,又忍不住停下来盯着桌上的一盘月饼。
这月饼虽做得小巧却并不算精致,看得出来做月饼的人第一次尝试。
祁渊看了会,突然笑起来。
昨日收到这月饼时,令他诧异,然而更诧异的是这月饼居然是苏娴做的。
想起送来的人说:“大小姐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和面了,头一回穿围裙进灶房,这饼子虽做得卖相不佳,但味道是极好的。”
卖相确实不佳,其中一个饼一面薄一面厚,薄的那面隐约可见里头的泥枣馅儿L。
他试图想象她当时做饼的样子,莫名与两年前在津阳县的容貌结合。
彼时月下,她吟诗过后低头静立,温柔而美好。
回忆瑟瑟,突然被一声咳嗽打断。
祁渊抬眼一看,襄王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襄王殿下。”祁渊起身。
襄王走进来:“在看什么书?边看边笑?”
祁渊摸了摸唇角:“我笑了吗?”
“笑了,笑得......很傻。”
“......”
“没看什么。”祁渊拉了把椅子过来,请襄王入座。
襄王扬了扬手上的一只玉壶,说:“一起。”
祁渊提醒:“殿下忘了自己曾下过的军令?军中不能饮酒。”
“不是酒,是茶。”
“金秋新茶。”襄王道。
他酷爱饮茶,每年的春秋茶叶头批采摘都得尝一遍。来了军中后,下属们深知其爱好,便有人送了些新茶进来。
襄王瞥了眼桌上的一碟饼:“配你这的饼正好。”
闻言,祁渊立马将饼收起来,放到架子上。
这动作,幼稚又突然。
襄王错愕。
半天才
开口问:“祁渊,竟不知以你我的交情,居然连两个饼都吃不得?”
“这个饼不能吃。”
“为何?”
祁渊面无表情说了句永绝后患的话:“这饼我都尝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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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陆安荀清闲下来,几乎连着两日都待在府上未曾出门。
却也不是完全清闲,虽未出府,要做的事也有许多。
这日,苏绾端着盘糕点敲开了书房的门。
陆安荀抬眼:“是什么?”
苏绾走进去:“我刚做的山楂糕,给你尝尝味儿L。”
陆安荀:“我能不能不尝?”
他不爱吃辣,也不爱吃酸。
苏绾不等他拒绝,塞了块糕点进他口中,期盼地问:“怎么样?味道是不是不错?”
陆安荀嚼了嚼,麻木微笑。
苏绾近日也不知怎么的,老爱研究一些酸的吃食,什么酸鱼片,酸果干,而且酸得头皮发麻,偏她自己还吃得津津有味。
“太酸了。”陆安荀努力咽下。
“酸吗?”苏绾自己尝了口:“还好啊。”
她瞥见桌上的信,好奇问:“杜文卿给你写信了?”
陆安荀惊讶:“你怎知道是他的信?”
两人通信向来隐秘,信上不署姓名,只以数字代替,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苏绾说:“我见过杜文卿的字迹啊,记得。”
原来如此。
提起这个,陆安荀正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