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言乐得如此,带着秦占武里里外外逛了个遍。心里想着累趴这小子。别看这周辅仁故居的主楼才三层,后面还有好大一片自己修的假山,果园,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苏烟已经坐了好久,几乎昏昏欲睡了。
她睁开眼睛,就见大言和秦占武站在面前,秦占武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方巾递给苏烟:“给,擦擦头发!”
苏烟正发愣,秦占武就指了指头顶的一棵大树,那不知道是什么树,树上结满了拇指大小的红色果子,有些熟透了掉下来,砸在地上,红红的一滩。苏烟这才明白,大抵是自己睡觉的时候,这果子掉在自己头发上了。
秦占武见她发愣,拿着方巾替她擦了,递给苏烟看:“就一小点,擦干净了。”
苏烟觉得冒犯,后退了一步,接过来:“我自己擦就行了。”
苏烟也不是没谈过恋爱,但是她只跟可爱年轻的学弟谈过,自问也不太喜欢秦占武这种老男人,可是当他凑过来给她擦头发的时候,闻见他身上的皂角清香,不知道怎么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苏烟不自然的点点头,心里仿佛洗脑似的对自己讲:“我不喜欢老男人,我不喜欢老男人。”
见两个人靠得太近,蒋大言立刻插进来,把两个人分开:“咱们今天还逛吗?这公园后面还有好大一片呢,秦副团长你们干军人的工作都忙,要不趁着今天的功夫,咱们索性都逛个痛快?”
秦占武摇摇头:“陆同志看起来很累了,我们还是改天再逛,今天我先送她回去吧!”
蒋大言把苏烟挤到一边,咧嘴笑:“秦副团长,怎么能麻烦你呢?我跟英子,咱们两自己骑车回去就行了。”
苏烟听了这话,在心里直翻白眼,不过,也并没有反对。
三个人到了门口,苏烟对大言说:“大言,你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相对秦副团长说。”
苏烟说得这么直白,蒋大言就没法装傻充愣了,他点点头:“成,英子,我到那边等你。”
苏烟摇摇头:“大言,你不用等我,我回去厂里边,你家在城北,咱们两个是相反的方向,是不能顺路的。”
这话的言外之意,自然也是
被蒋大言忽视掉了,他直觉这个时候不好再装傻充愣,于是点点头:“那成,明天单位见。”说着骑着自行车走了。
秦占武这个时候反而脸上带上笑意:“我还以为,是你故意带他来捣乱的呢?”
苏烟摇摇头,想了想措辞:“秦副团长,我不是喜欢含含糊糊、拖拖拉拉的人,有些话我想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秦占武点点头:“嗯,你说,我听着。”
苏烟道:“我的家庭情况,我想你肯定都很清楚了。但是我还是想郑重的说明一下,我父亲和哥哥都去世了,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我母亲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现在已经在精神病院住了好几个月了,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我哥哥的两个孩子,他们母亲回娘家去了,现在就是由我抚养。”
秦占武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
苏烟点点头:“好,我想说的就是,我们家里人才刚刚去世,两个侄子侄女也都还小,我暂时不想考虑结婚的事情,这并不是托词,是我的真实想法。工会的领导大姐都是关心我,想着叫我去舞会散散心,我本人没有要相亲的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我同你道歉,还请你见谅。”
秦占武听了不置可否,笑笑:“就这个?这些我也知道。”又问:“刚刚那个你的同事蒋大言,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苏烟笑:“大言这个人蛮好的,人也热心。”
秦占武听了,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蒋大言这个人会说说笑笑哄女孩子开心,但是不稳重靠不住:“你母亲的病有起色了吗?我认识一个蛮好的精神科大夫,要不要我联系联系,转院过去看看?”
苏烟虽然知道大概率是不会好的,但是想起来去看望陆英子母亲的时候,她一个人趴在窗户上,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老陆,老陆,车间车间……”
护士说她几乎都是这样,呆滞无神,几个字几个字的念,都是一句整话都不能说,医生试图同她讲话,但是她都暴力拒绝,甚至殴打撕咬医生。不过,她现在倒是不念叨着出去找陆英子了,能够安静的坐一会儿,不需要整天被绑在床上了。
苏烟虽然,没有把陆英子的母亲当做自己真正
的母亲,但是认为自己借了陆英子的身份,就有义务照顾好她的家人。
虽然苏烟知道这个人情不好还,但是还是开口问:“是什么医院的大夫?”
秦占武道:“是江州的陆军总医院!”
苏烟当然知道这个医院,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大名鼎鼎的业界执牛耳者,她道:“老实说,我母亲的情况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抵触医生,一旦医生接近她,她就可能会殴打撕咬医生,所以现在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秦占武点头:“那好,我去联系。”他一边说,一边走到苏烟的自行车旁边,他人长得高,长腿一跨就过去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烟拒绝:“不用了,我自己骑回去就好了,太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