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笑:“我倒是还好,你一个人写稿子比较辛苦。”
明凡听了笑笑,望着苏烟:“英子姐,你这衬衣真好看,在哪里买的?”
苏烟看了看,身上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衣,就听见明凡道:“你那天穿的裙子也好看。”
苏烟听了觉得莫名其妙,笑:“很普通的裙子啊?就是在百货商店买的,前几天徐姐也买了一件。”
明凡就摇头:“大概是你人长得好看,所以裙子也特别好看吧。”她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既不是寒暄客套,也不是赞扬。
苏烟敷衍了两句,就坐下来写稿子了。
写了会儿,就听见明凡道:“英子姐,我在跟大言哥相亲,你不介意吧?”
苏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症结在这里,她笑笑:“你怎么这么问?我为什么要介意?我前段时间不是也相亲去了吗,只不过没成而已。”
明凡似乎放心了,点点头:“英子姐,你别怪我说话直。厂子里的人都知道,以前你在人事科的时候,大言哥是喜欢你的,那个时候你们俩在食堂打饭,厂里的人都在起哄,我是看见了的。”
苏烟皱眉:“起哄而已,我们什么事也没有,你放心。”
明凡听了表情严肃,蹬蹬蹬走过来:“英子姐,我信你。你看起来也不像喜欢大言哥的样子。”
明凡这个小姑娘,苏烟是从来不敢轻视的,只是她远比苏烟自己懂得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苏
烟笑笑:“当然!”
明凡听了望着苏烟的眼睛问道:“英子姐,那要是我和大言哥结婚了,你会祝福我吗?”
苏烟只得点头:“当然!”
明凡这才笑出来,拉着苏烟的手:“英子姐,你真好。”
苏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一时觉得这个小姑娘叫她浑身冷瘦瘦的,说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觉。
等下了班,把燕子从厂办幼儿园接到办公室呆着,又加了两个小时的班,这才把稿子给改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烟看了一眼日历,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快十一月份了,不知不觉来了这里已经快五个月了。她望着日历,觉得心里很慌,离上次那夜依旧就快一个月了,她的例假向来很准,自从十五岁之后就从来没有提前推迟的情况,要是一个星期之内再不来,那事情可真是大条了。
苏烟心事重重,晚上睡觉也不安稳,梦中老是迷迷糊糊的梦见一个同她差不多样子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睡裙安安静静地坐在苏烟家里客厅的落地窗前面。
那个女孩子几乎就像雕塑一样,要不是偶尔眨眼几乎不能感觉她是一个活人。苏烟站在角落里,以第三视角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她似乎比上次梦见她的时候头发长了许多,想来时间已经过了蛮久。
过了会儿大门开了,苏烟的母亲提着一个袋子进来,那姑娘仿佛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瞬间就靠着沙发躲起来。
苏烟的母亲就笑笑,扬了扬手里面的袋子:“今天妈妈买了鸡,还有沙姜,咱们今天吃沙姜鸡,好不好?”
苏烟本能的就想要冲过去告诉她:“我才是你的女儿,我才是苏烟,她不是,她是陆英子!”可惜在这样的梦中,苏烟什么也做不了,连声音就发不出来。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忙进忙出,甚至连沙姜鸡的香味儿都可以闻见,但是却毫无办法。
那个女孩子站起来,慢吞吞走向饭桌,苏烟这才发现她的肚子竟然老大了,她安安静静的喝了会儿汤,问:“明天去医院吗,妈?”
苏烟的母亲就笑,那是一种只有在苏烟很小的时候才出现过的宠溺的笑容:“不着急,既然医生说凝血有问题,不能堕胎,那咱们生下来也是好的。”
那个女孩子顿了顿,放下筷子,冷冰冰的盯着苏烟的母亲:“不好,我就是死了,也不要这个孩子。”
苏烟的母亲点点头:“咱们都听医生的,也不是完全不能堕胎,要把自己身体先调理好,好吗?”
这样轻言细语,完全不是苏烟记忆里的母亲,她记得她妈妈似乎只会大嗓门的教训苏烟:你考500多分怎么念大学啊?起码要六百多才能上985好吗?
苏烟那个时候只好戴上耳机,哗啦啦抽出键盘,点开网页:“妈,我是593,离600分差不了几分好吧。去年山东大学国防生的分数线不也是才598吗?”
她妈妈脾气向来暴躁,滔滔不绝起来:“你还有理了,不缺吃不缺穿,就考这么点分?你爸你妈,我们可都是97年的名牌大学出身,那个时候还包分配呢,怎么你就突然基因变异了,连个末流985都这么费解……”
苏烟便只好低着头,听她说,要是再还嘴不得说到吃完饭才罢休。
那个姑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苏烟的妈妈便直点头:“成成成,你高兴就好,你怎么舒服怎么办!”
苏烟站在那里,心酸得直流泪,她不知道这是真的陆英子,还是自己的一个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