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湿了,把一个军绿色的书包紧紧抱在怀里:“陆小姐,我们可以里面说吗?”
苏烟望了望四周,并没有人,开了门:“进来吧!”
苏烟见她身上的穿着依旧是干净整齐,只是淋了雨,裤腿上沾了泥点子,看起来狼狈,她从暖水瓶到了水,又拿了干净毛巾给她:“看起来有急事找我?”
瞿思语接过毛巾,抬头看着苏烟的眼睛道:“我只是觉得你会帮我,换个说法,我不知道还能够去找谁了。”
苏烟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撩开头发,额头上好大一条伤口,弯弯曲曲的已经结疤了。
瞿思语双手握着热茶,淡淡道:“我们单位分配我抬酒糟的工作,上坡的时候力气不够,三轮车翻了。公家的东西都是有数的,三百多斤的酒糟都没法用了,我要赔钱的。我们单位的就跟我说每个月从我的工资里面扣,每个月要扣二十块钱,一直到赔完为止。”
苏烟不置可否,只点点头:“每个月扣二十块钱,那还是很多的。”苏烟每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是四十多块,要是扣掉一半,那肯定是不够一个月的生活的。
瞿思语抬头,语气恳切:“陆小姐,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很大的风险,也是抢人所难,你能不能卖给我一点粮食。”
说着就从那个军绿色书包里面拿出一个报纸包裹的东西,等她慢慢一层一
层的剥开,苏烟这才看清楚,竟然是一根金条。
瞿思语道:“我要二十斤粮食,一百块钱,这根金条就归你了。”
苏烟看着她,并不敢立马答应,只怕答应了这一回,便有第二回。瞿思语这样的家庭,可以接触三两次,可是接触多了,对于苏烟自己也是有风险的:“倒卖走私贵金属可比倒卖倒买粮食要严重许多。我不是不帮你,只是我现在拿着金条有什么用?只会招来麻烦吧。”这个时候的金条就跟木头一样,根本用不出去。
瞿思语叹气,祈求:“陆小姐,你是知道的,我绝不敢说出去,只希望你好心帮帮我。我父亲已经饿得全身浮肿了,他觉得自己拖累了我们,说家里的粮食不够吃,绝不肯再吃东西,已经三天了。”
“我母亲见此,也不肯吃东西了,收拾了自己静坐在房间里,只叫我们姐妹好好保重。陆小姐,我知道你的担忧,你放心,今天我来这儿找你,以后绝不会再来了。”
她这样说,苏烟倒是不能够狠下心来拒绝,毕竟是两条人命,考虑了一会儿,就看见外面下的雨已经停了,天色黑了起来,问:“你骑车子来的吗?是黑色的雨衣吗?”
瞿思语点头:“是黑色的雨衣。”
苏烟点点头:“粮食我可以给你二十斤,钱也可以给你一百块,只是你自己要藏好。”
苏烟并不拿这个时代的粮食,而是去空间里拿了精白米出来,这种大米细长细长的,江州产出的大米椭圆椭圆的,完全不一样,要是叫人知道了,也不能联想到苏烟这个江州本地人身上。
苏烟拿了布袋子装满,又从抽屉里的拿了一百块,这是从抚恤金里面抽出来的,递给瞿思语,问:“为什么找我,不是找别人?”
瞿思语接过来,给苏烟深深鞠了一躬:“没有别人肯帮我们,多谢陆小姐。”
苏烟打开门,叫她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来,带把大米绑在后座上,黑色的雨衣一罩,便什么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