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白石砌成的房间里,房间的装饰并不奢华,更偏硬朗大气。
除了铺在地面上的厚厚的地毯,以及房间里一个巨大的黑木桌之外,房间再无其他家具。
石墙上挂着的不是黄金或者宝石装饰品,而是武器。
一侧挂着数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另一侧竖着几杆漆黑的长-枪。
利刃折射的寒光越发给这个房间增添了几分冷硬和锐利的感觉,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感到舒适的房间。
黑发的王者站在房间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维威压感让房间里的空气都几乎凝固。
石墙上的利刃折射出的寒光映在戴维尔王的脸上,越发让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带上一抹肃冷之气。
戴维尔王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青年。
那是一名黑发的青年,身躯颀长,但是并没有戴维尔王那般健壮,而是更偏向匀称的体型。
在戴维尔王地注视着,青年垂着头,他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从他身侧微微攥紧的手可以看得出他现在很紧张。
自从被叫来这里后,他就一直处于忐忑之中。
这种忐忑的情绪随着戴维尔王的沉默而越发高涨。
戴维尔王看着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动不动的青年,从进门到现在,他不曾抬头看他一眼。
是紧张?还是心虚?
“帕斯特。”
“是、是的,父王!”
青年紧张地抬起头。
他的面容和戴维尔王非常相似,偏生一双眼的眼型极为柔和,中和了他脸型的硬朗。
再加上他眉宇间和眼中隐隐透出的软意,让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他的父亲那种凌厉的气息。
“帕斯特,你应该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
帕斯特没吭声,他的目光再次垂下去,不敢与戴维尔王对视,眼底藏着一丝慌乱。
戴维尔王盯着他,问:“告诉我,那件事是你的主意吗?”
帕斯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
他说,“非常抱歉,父王,我因为一时的妒忌而做出这种事,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
戴维尔王的目光沉了下来。
他看着帕斯特的眼中透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他没继续说什么,挥挥手让帕斯特离开。
帕斯特低头向他的父王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在踏出房间时就没了那种压迫感,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抬脚快步离去。
房间的门敞着,黑发的王者沉默地注视着他的王太子离去的背影。
许久之后,他低声说:“卡亚,你觉得帕斯特如何?”
站在房间阴影里的老侍从微微躬身,说:“王太子仁厚。”
“呵,仁厚……”
戴维尔王低声重复了一次,他摇了摇头。
“是除了仁厚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可夸奖之处了,是不是?”
“…………”
老侍从沉默半晌之后,才再次开口。
“王太子性子像前王妃。”
“王妃仁厚是一件好事。”
戴维尔王叹了口气。
“但是君王仁厚……不一定是好事啊。”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黑发王者低低的叹息声在其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