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
明星一旦落魄,某种程度比平常人要惨,谁见了会都会指指点点,而且由奢入俭难。
张水林指指房子打了个比喻:“房贷一个月十多万,物业费上万,车子保险,再加上正常开销,一个月少说二十万。”
解星晖出来就把张水林给轰走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
晚饭过后,一人一鼠趴在床上说悄悄话。
团子叹口气:“老大憨老二精,坏老三,老四飞上天——咱们小四出息又孝顺呢。”
接着又叹:“听那个水啊林啥的这么一说,也不容易。”
梁逸秀点点头:“我明天打算让老四出面,去找下安清霞。”
“找安青霞做什么?”团子不像梁逸秀等于睡了一觉,实打实过了三十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批和田玉?对啊,我刚才熟悉小区环境,遇到俩遛狗的妇女,其中一个显摆刚买的和田玉胸针,好像十多万呢。”
三十年前游历人间的那阵,梁逸秀打算做一批玉符。
最好的玉,当然是和田玉。
恰好她认识的一个朋友前往新疆出差,于是拖她代买。
天劫来临之前的前一天,朋友打来长途电话,非常顺利,买到了,等回来后就交给她。
梁逸秀虽然不知道如今和田玉的市场价格,但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玉器,向来涨的时候多,跌的少。
梁逸秀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打算飞升之前,给孩子们留下点防身又保值的东西。”
母爱就是这么奇妙。
下山之前,她毫无感觉,甚至感觉六个孩子和外人差不多,或许因为解星晖,也可能别的,她开始考虑了。
梁逸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不止表面幼崽形态,各方面都是,还不到九点,困了。
睡着还做了个特符合年龄的梦,她套着个粉红色游泳圈,游啊游啊,然后忽然想嘘嘘,可是她短胳膊短腿,好半天游不到岸。
“砰砰砰!”
梁逸秀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团子站在窗外正敲玻璃。
解星晖一时来不急准备儿童专用物品,当然,主要梁逸秀不想要,因此屋里的东西都是按照成年人来的。
梁逸秀跳下床,趿拉着小船般的拖鞋推开窗户。
“秀秀,你可真能睡,我都围着小区转好几圈了。”团子递过几颗鲜红的草莓,“刚摘的,快吃吧。”
以前的每天都是这样,她一大早摘野果子当两人的早餐。
本来以为城市里没有呢,哪想到隔壁的隔壁院子里种了好多。
梁逸秀不像凡人讲究卫生,随手往嘴里扔了一颗,味道还行,稍微偏酸,正要吃第二颗,看到上面有根黑色毛发。
团子帮她摘下,嘟囔道:“那条死狗还挺衷心的,看到我又叫又跳,被我狠狠扎了几针才老实。”
梁逸秀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小屁屁后面黏糊糊的,随手一模,摸了一手水。
哪里来的水?
明明刚起床呀。
卧室门虚掩着,窗户一开,过堂风轻柔吹开房门。
解星晖恰好路过,他穿件蓝色卡通图案的睡衣,抱着昨天刚买的丑娃娃,头发乱哄哄,活像个刚起床的少年:“妈妈,团子阿姨,早上好,你们在干吗?”
团子母爱泛滥,声音快柔出水来了:“小四,快来吃草莓。”
解星晖响亮应了声,推门进来,眨眨眼:“妈妈,你后面衣服怎么湿了?”
梁逸秀也纳闷呢,掀开被子,只见大床中心,好大一片湿漉漉的地图。
气氛瞬间诡异的沉默。
两人一鼠眼神全都呆呆的。
漫长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解星晖喃喃道:“妈妈,您好像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