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外。
刑部侍郎杨林对魏鹏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到了金殿,只要对他进行一番搜魂,真相就会大白了,五年前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吗?”
魏鹏拍了拍怀里一本厚厚的《大周律》,看着刑部侍郎,意味深长的说道:“大人,时代变了。”
刑部侍郎叹了口气,说道:“时代变没变,本官不知道,本官只知道,这次朝贡之年,申国本就心怀鬼胎,一定会借题发挥,此次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他拍了拍魏鹏的肩膀,说道:“走吧,你也一起上殿,你比本官了解这件案子,一会儿到了殿上,小心说话。”
那年轻人紧张的看着魏鹏,问道:“大,大人,我,我还没进过皇宫,我一会儿该怎么办?”
魏鹏淡淡道:“很简单,到了殿上,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
皇宫,紫薇殿。
今日的午宴本来就已经接近尾声,发生了申国人死在大周神都的紧急事件后,殿内的大周重臣,纷纷移步紫薇殿,诸国使臣也一同跟了过去。
此时,大多数朝臣,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的,刑部侍郎就带着两人进了殿,禀报之后,众人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名申国人在神都一家玉器店,盗窃了一件珍贵的首饰,被掌柜发现之后,夺门而逃。
掌柜出门去追,但因为年迈,被那盗贼越甩越远,一位行人路见不平,帮助掌柜追拿申国盗贼,却不料那盗贼一时慌乱,不慎跌倒,好巧不巧的,一头撞在了街边的石阶尖端,登时脑浆迸溅,一命呜呼。
如此一来,那见义勇为的大周百姓,反倒成了间接杀死此人的凶手。
大殿上,众多大周官员,面色极为阴沉。
每次诸国朝贡,除了使团之外,还会有一些商人随行而来,带来各国的货物在神都售卖。
一开始,大周国力鼎盛的时候,各国无论是使团还是商人,都规规矩矩的,遵守大周律法,不敢行任何违法乱纪之事。
但近五十年来,随着大周国力日衰,诸国朝贡的间隔,逐次增加,朝贡之物则逐次减少,异国人在大周的作为,也越来越放肆,到了先帝时期,大周已经全然失去了大国的气概。
甚至于,为了拉拢这些小国,不让诸国在他当政期间脱离大周,先帝还给予了他们很大的优待。
从一开始免除诸国商人在大周的一切税收,到纵容他们在大周境内违法乱纪甚至是犯罪,《大周律》能治大周百姓,却治不了他国人,使得先帝时期,是大周百姓以及官员最憋屈的时期。
这种憋屈,在五年前达到顶峰。
五年前,诸国上一次朝贡,一名申国商人在神都强暴女子,被一义士所伤,申国使团勃然大怒,扬言若是大周不给他们满意的交代,便与大周断绝朝贡关系,先帝为了维稳,公开处斩了那位义士,却放了申国那名人犯,成为大周有史以来,最耻辱的外交事件,生生打断了大周百姓的脊梁,让他国尤其是申国人在大周肆意妄为,大周百姓,却敢怒不敢言。
五年之后,这一幕再一次重演,或许根本就是申国故意为之。
紫薇殿上,申国使臣面色阴寒,说道:“我申国子民,死于你们大周,大周朝廷,必须严惩凶手,给我们一个交代!”
便在这时,在朝堂众人的目光下,一道身影,缓缓上前一步。
魏鹏看着申国使臣,问道:“凶手,什么凶手?”
申国使臣道:“当然是害死我国百姓的凶手。”
魏鹏摇了摇头,说道:“你国商人,在大周神都行盗窃之事,逃跑时不慎跌倒,撞阶而亡,关别人什么事情,哪有什么凶手?”
申国使臣冷声道:“你是何人,与此案何干?”
魏鹏淡淡道:“刑部主事,魏鹏,受我的当事人所请,在此案中,担任他的辩护之人,他的一切发言,由我代劳。”
申国使臣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这位大周官员是为此人脱罪的,面色更为不善,说道:“就算他盗窃在先,但依照你们大周律法,也罪不至死,倘若不是那人追赶,他也不会殒命,归根结底,此人还是害死他的凶手!”
申国使臣此话一出,朝中众官员已经可以确定,申国这次是有备而来,居然对大周律如此了解,这种事发生在大周百姓身上,也有些牵扯不清,更何况是外国人,此案变的有些难判了。
便在这时,魏鹏平静的看着申国使臣,问道:“谁说我的当事人是在追赶他了,我的当事人只不过是着急赶路而已,你国商人自己内心惊慌,撞阶而亡,与我当事人何干?”
魏鹏此言一出,不管是朝中官员,还是诸国使臣,都是一愣。
这个理由,还真的绝了……
寿王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意外道:“这小子,是个人才……”
申国使臣很快就反应过来,冷声道:“他一边跑,一边大喊“站住”“别跑”,难道也是因为赶路吗?”
魏鹏淡淡道:“他赶路饥渴,恰好看到一个担着茶饮的小贩,想要讨一杯醪糟解渴,难道不可以吗?”
申国使臣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