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桑使臣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脸懵逼地看着陆安珩,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依陆大人之见, 是想要乌桑再出一份赔礼?”
这话也只有陆安珩最适合答了,不然让几个阁老撸袖子谈赔偿金, 着实有点掉价。
陆安珩也不憷,这可都是当初就跟姬玄商量好的事儿, 现在不过就是联手在自己的地盘上坑一回乌桑使臣, 再加上这事儿本就是乌桑理亏, 陆安珩底气壮得很, 自然而然地点点头, 疑惑地反问道:“怎么, 你们乌桑挑事儿在先, 陛下愿意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 你们就该偷笑了。现在还不愿意赔偿大齐的损失?你们这回暗自发兵, 以至于我大齐的璧凌关都得重新休整一番, 更有死伤无数的百姓和士兵,他们的家人,朝廷也该帮上一二。这笔银子, 你们不出,难道还想要陛下出吗?那还不如多打下你们几个城池, 好歹不亏本不是。”
这样无赖的话语, 也就陆安珩能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了。偏生这家伙在说话时脸上还是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 知道陆安珩几斤几两的人一看就知道, 这家伙绝对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然而乌桑使臣和陆安珩不熟啊, 来到大齐这些时日又听闻了不少关于这位陆大人的传说,再加上陆安珩开挂的颜值,乌桑使臣早就给他自动打上了一圈亮瞎眼的光环,又哪里知道这家伙本质上是个二狗子呢?
更别提,陆安珩方才在寿宴上还把匈奴使臣怼的怀疑人生,将那傻大个骂成了狗,气场简直两米八。
乌桑使臣就更不敢在陆安珩面前顶牛了。
是以陆安珩的话虽然气人,乌桑使臣也只能默默咽下到了喉咙口的血,还得僵着脸陪笑道:“贸然开战,确实是我乌桑之过。然而我王命我备上厚礼前来给皇帝陛下赔罪,也是一片诚心。我们两国以往也发生了不少冲突,幸亏你们的皇帝陛下有天空一般宽广的胸襟,能够宽恕我们乌桑的罪过。怎么这一次,还得再多加赔礼呐?”
陆安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一脸流氓样地对着乌桑使臣开口道:“就是因为你们之前的赔礼太轻了,总是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大齐好心宽恕你们,你们倒好,没过多久又开始出幺蛾子,隔三差五地犯我大齐边境。既然你们这么给脸不要脸,那么我们大齐也没必要对你们如此仁慈。抛掉名声胸襟那些虚的,今儿个咱们就谈些实在的,一笔一笔给掰扯清楚了。你想想我刚才的话,只需回答我,那些银子,该不该你们乌桑出?”
乌桑使臣脸色苦的简直能挤出汁来,吭吭哧哧了好半晌,也找不出任何一个推脱的理由,只能强行挽尊道:“若是要赔偿这些,我王这回命我带来的厚礼,已经足够了吧?”
陆安珩依旧鼻孔朝天,学着中二少年的样子冷哼道:“你们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两份礼合成一份礼还有脸说。也不看看其他国家的贺礼,人家可都老老实实不惹事,贺礼也极是丰厚。你们乌桑想要赔礼,就是这样赔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乌桑使臣差点没被陆安珩这刁钻的样子给噎死,心说你们大齐人不是最爱装逼的么?平常提到银子什么的就以袖掩面,深怕沾染了铜臭味。怎么这回就画风突变,一条一条的跟自己来掰扯银子的事儿了?
你们要转型,也先打声招呼可以么?冷不丁地换了副面孔,鬼知道你们到底作何打算啊!
再说了,这回自己带来的赔礼绝对够丰厚,大齐竟然还不满足?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乌桑使臣这么想着,脸上也带出了几分怒色,狠狠瞪着陆安珩,咬牙道:“我们乌桑地处偏僻,不如大齐富饶,这回的赔礼,已经是我王掏空了国库才凑出来的。陆大人若是想质疑我王求和的诚意,那么我是不是能怀疑陆大人有意挑起事端,让乌桑与大齐失和呢?”
这可真是陆安珩今年听到的最大笑话,自己有意让乌桑和大齐失和?陆安珩觉得眼前这使臣简直是在讲冷笑话,忍不住吐了回槽:“说的好像最初发兵的人不是你们乌桑一样。”
见乌桑使臣一噎,陆安珩索性当了回好人,简单粗暴地提醒他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想开战就直接出兵,这会儿打不过想要求和,大齐就得答应你们?做梦呢?先想想如今的局势清醒一下吧,现在你们的凉城可是在我大齐手上,要是谈不拢,大齐过些时日再拿下宣城也不成问题。说白了,你现在,并没有任何跟大齐讨价还价的资本,懂?”
能把谈判谈出一股土匪味,除了陆安珩真是没谁了。
乌桑使臣真是被陆安珩的厚脸皮给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脸不红心不跳的陆安珩,乌桑使臣简直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心说大齐不是最倡导风度礼仪的吗?怎么这个陆大人这么不讲究,就差在额头上刻上土匪俩字儿了。这还要怎么谈啊?
实际上,别说乌桑使臣了,就连姬玄等人都被陆安珩这种土匪要赎金的蛮不讲理行为给惊了一回。画风确实和自称是礼仪之邦的大齐有点不搭,不过转念想想,这样简单粗暴的要银子行为,还挺带感的。是以几个阁老都不吭声,默认了陆安珩的举动。
乌桑使臣也看出来了,大齐这群无耻的君臣就是想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