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以为孙女发愣是想念亲娘,抹了眼泪转头安慰凌霄。
安凌霄见门口李嬷嬷的影子似伸脖偷听的模样。
她拉过外祖母的手说道:“祖母对我这么好,我还总惹事情,把祖母撞了祖母还说不怪我,让李嬷嬷寸步不离地照顾我。”
说到这使劲掐了下外祖母的手。
“我长大了,懂事了,再也不调皮,我听祖母的话,听外祖母的话。等我进宫得了赏我给祖母外祖母买礼物。”
薛老太太摸着凌霄的手,脸上不再是刚才的难过心痛,而是警觉。
以前的外孙女根本不会让她亲近,而今天不一样,主动拉她的手,还有刚才给薛家捎信的人说是外孙女派的人。
她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外孙女额头,破皮处有血渍,安凌霄装着搂着外祖母哭泣,凑到外祖母耳边快速说道:“祖母想让二叔承爵。”
她说完头低着呜呜地哭。
外面的李嬷嬷只看到薛家老太太搂着二小姐,祖孙俩哭成一片。
薛老太太听了外孙女的话一惊,这会没法细问,安慰孙女几句,回家找丈夫密谈。
安凌霄长松一口气,她让外祖母来就是要说这一句,才会让薛家警惕,不管真假外祖家会琢磨,以后会和她联手。
弟弟承爵是外祖家的希望,如果爵位让二叔继承,薛家啥好处都没有。
当年让母亲嫁到侯府,不就是为了薛家以后的长长久久?
接下来安凌霄安安静静地祈福,除了吃喝拉撒睡,她跪在菩萨面前一动不动。
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来说很难得。
京里已经传开安家两位嫡孙女给祖母祈福的事,那些高门内宅妇人们吃惊之余,又赞叹不已。
亲眼所见的南明郡王妃进宫给皇后娘娘说了,又有三公主回宫诉说,皇后娘娘称赞道:“难怪安老夫人说孙女只是顽皮了点,孝顺还是孝顺的。”
她才和分别三年的太子团聚,最愿听到母慈子孝的事情。
皇后娘娘的话定性了淮阴侯府安二小姐是个孝女,之前种种跋扈不过是被祖母宠坏了。
寺庙里的安凌霄顿顿吃饱,每天的跪拜和上辈子受到的折磨对于她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安木棉来说就是太遭罪了。
她不敢偷懒,午饭后让李嬷嬷给她揉腿疼得哭泣。
“都是凌霄!不是她我怎么会受这个苦?”
本来祖母是让她来大佛寺祈福三天,那也是做样子。
祖母说让她进宫,好好表现,太子回宫,她的年龄相当,有侯府背景,当个良娣只要生下皇长子就行。
安木棉恨死堂妹,她的美梦被堂妹打破。
李嬷嬷安慰她,“大小姐别哭,老夫人会想办法,等二小姐回府没她好果子吃!”
李嬷嬷是安老夫人心腹,万事听主子的,也心疼主子真正偏疼的大小姐。
刚才大小姐让她揉腿,二小姐出去茅厕,她想着这会也没什么人,没再步步紧跟。
李嬷嬷见二小姐好久没回来,走出去看看,见二小姐从茅厕的方向回来,她又回屋。
安凌霄刚才见堂姐让李嬷嬷揉腿,她说去茅厕走出去。
出了院子她站着朝远处望去,一眼看到戴着黒玉簪的晏九。
她急匆匆追上去。
“九爷。”
晏九回过头,见是安二小姐。
安凌霄行个礼说道:“多谢九爷,我外祖母来看过我了。”
晏九面无表情转身走了。
安凌霄上前一步又停下,看着晏九走远的背影,才慢慢回去。
回去后躺下,想着上辈子传闻里的晏九,这会哪里能看出来他是个杀人如麻的人,刚才自己腿都哆嗦。
安木棉横了一眼躺下的堂妹,这两天她说什么堂妹也不搭她的话,没像之前跳起来反击她。
“哼!不是吵着闹着不想进宫当伴读吗?一会一变,我看你就是折腾祖母。”
安凌霄坐起来说道:“你想进宫,我就不让你如意!”
她想了,不能变化太大,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跋扈,也好解释她的一些行为。
安木棉气急,“我就知道你说什么给祖母祈福是借口……”
“你胡说!你嫉妒祖母偏心我一直看我不顺眼……”
李嬷嬷咳嗽两声,安凌霄赌气般躺下,背对着堂姐。
谁也不再说话,院里传来几声知了的叫声,透着凄惨悲凉。
秋后的知了叫不了几天了。
安凌霄一下想起,上辈子她被关在家庙的第二年,闹蝗虫,也是太子回宫第二年,有了对太子不利的传闻,太子差点被废。
而她那次差点饿死,没人管她饮食,她抓了蚂蚱烤着吃才活下来。
安凌霄睁开眼睛,不急,还有大半年,只要她给三公主当伴读,总有机会接触太子,还有晏九。
第二天,侯府派人接她们回去,两人都是被人搀扶着。
安凌霄见了祖母强忍眼泪,扑在祖母怀里,一副祖孙深情。
安老夫人搂着孙女心肝宝贝一番,让两个孙女下去休息,留下李嬷嬷。
李嬷嬷把二小姐在大佛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