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匪十人队率先登场,十名彪悍大汉往场中一站,个个嗷嗷叫,一股杀气飘荡在红梅谷上空,围观的匪众情不自禁就退后了几步。
红梅甲卫出来时却默然无声,整齐的队列,整齐的步伐,一模一样的面无表情,仿佛一队傀儡木偶似的。
盗匪十人队的气势却为之一滞!
远远观望的红梅盗史若梅眼睛一亮。
随着一声“开战”,盗匪十人队的两位首领一马当先冲出,其余人散布在后面紧紧跟随。
这两个首领盗匪都是炼气六层修为,意欲先下手为强,把对方那群炼气四五层的小子先放倒两个再说。
不料对方阵型一变,一个五人队当先把两个首领盗匪缠住,后面的五人队趁机冲上,甫一照面便把对方阵型散乱的盗匪干掉了两个。
事实上盗匪十人队全无队形可言,他们天生便信奉个人的实力和武勇。
剩余六个盗匪装牙舞爪的攻上来时,红梅甲卫主防守的五人队却舍弃了对方的两个首领,转到这边来挡住。
主攻的五人队阵型像一朵梅花般滚动,迅速把敌人的两个首领围住。
饶是这两个匪首修为高于他们,却顶不住这般眼花缭乱的阵型转换,措手不及之下,又被干掉一个!
红梅甲卫的两个五人队在场中滚来滚去,把盗匪十人队的这些粗胚转得头晕眼花,瞬间溃不成军。
场外观战的数百盗匪们个个目瞪口呆。
第二支盗匪十人队上场后,红梅甲卫还是如法炮制,两个五人队快速转换阵型,磨盘一般飞快地把对方的阵型磨成齑粉!
盗匪们羞愧者有之,沮丧者有之,恐惧者有之,小声咒骂者有之。
史若梅来到场中,眼神四处一扫,闹哄哄的盗匪们渐渐安静下来。
“都瞧见了,都瞧见了?平日里一个个嚣张得不行,天老大我老二的,周公子一伸手就打成原形了吧!你等可还服气?”
盗匪中便有人来向“周校尉”表示钦服,随即向红梅盗请罪。
红梅盗笑道:“一时成败算不得什么,军伍中厉害的手段多着呢,今日周公子只是牛刀小试罢了。”
“我们红梅谷既然已经投靠了王府,接下来肯定会相助王府与姜人厮杀,以眼下这点战力上去了还不知要填进去多少人!”
“为了少死几个兄弟,从今日起,把谷中的兄弟们按照军伍的规制编成十人队,百人队,我已经去请了周公子星辰卫中的高手来操练,教授你们阵法。”
群盗一阵欢呼。
军阵的威力谁不知道?
悍匪对军士,一对一差不多,可能悍匪的胜算还要大些;三名军士组成三才阵,至少可对抗五六名悍匪不落下风,五名军士组成梅花阵,便可轻易把十名悍匪击溃。
姜人的悍勇素来深入人心,要与姜人厮杀,这些盗匪们几乎个个心虚,能学了军伍中的厉害手段,大伙心中就多了几分踏实。
史若梅心中其实也不踏实,眼下的青州很诡异,每日都有金丹期修士和姜人的上师赶到,局势可谓一日三变。
“都在憋着一股劲,都在忍耐。大战随时都可能爆发,但双方都在尽量拖延,因为都还没准备妥当。”周星辰对青州的动静可谓了如指掌。
红梅盗叹道:“这等情形我生平可从没见过,此战如此凶险,我谷中几百号兄弟到时不知还能剩下几人!”
周星辰沉吟片刻,道:“此战的主力当是金丹期高手,金丹以下,主力当是王府亲军卫和青州军。青州世家、门派的那些亲卫队战力还弱,当是以清扫外围、接应主力为主,想来红梅谷也是如此。”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战连东平王都不敢保证自家性命无忧,何况我等。”
黎小黎在一旁惊讶道:“青州局势到了这般地步了么?”
周星辰点头道:“是呀,所以我们都要抓紧修炼,保命为上。”
樊素却在一旁笑嘻嘻的道:“眼下青州的情势,我想起了乡下的一句话。”
“什么话?”
“灶里的干柴,炉中的烈火!”
“什么意思?”黎小黎年幼,迷惑不解。
樊素得意洋洋的道:“灶里的干柴,一点就着,点着了就变成了炉中的烈火了,打也打不灭,眼下青州不是这般模样么。”
周星辰不禁无语。
一向落落大方的红梅盗玉脸一红。
这句话其实是乡下人用来比喻狗,男女们恋,奸,情热的,樊素懵懂,不知从哪里听了来,却没弄懂其中的意思,估计说此话的人也不敢把真实意思告诉她。
周星辰“咳咳”两声,找了个理由溜之大吉。
青州保持着诡异的平静,街市上连地痞混混都消失了,百姓们日子过得如意,人人都赞东平王治理青州有方。
青州城外某处的地下深处,血魔剑应王府之邀赶到时,发现厅中竟然坐了十余名金丹期修士,还有金丹修士在陆续到来。
“这是要开战了吗?”血魔剑心中嘀咕着,找了个偏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座的都是各世家、各门派金丹级别的人物,血魔剑大都没见过,也没有上前结交的意思,便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