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低头,才发现矮了许蓝儿一个半头的小姑娘。
“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呢!”
扶道山人一拍自己额头,对见愁道:“这里还有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可怜兮兮地站在那边,仿佛因为自己被遗忘有些惶恐。
说实话,见愁有些奇怪。
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也在这个看起来似乎很危险的地方?
她好奇地望过去。
感知到见愁的目光,那小姑娘像是被烫了一下,脸颊一下红了起来。
她垂下头,嗫嚅着开口:“我是无妄斋门下弟子,叫聂小晚,见过见愁大师姐。”
这一次,见愁终于换了词儿:“你多大啊?”
“啊?”
难道不应该说“聂师妹客气了”吗?
聂小晚听惯了此前见愁的说辞,这时候被她问了一句,一下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愣愣答道:“十三。”
见愁倒吸一口凉气。
扶道山人忍不住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
摇摇头,仿佛有些感叹。
见愁转过头来,终于还是没忍住:“现在的孩子真是厉害,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我是大师姐了。”
见愁想,她这么小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此言一出,许蓝儿立刻看了见愁一眼。
这眼神里,透着一种惊讶,不理解……
十九洲修行年纪都不大,这有什么值得感叹的?
这就是所谓的“崖山大师姐”?
许蓝儿想起自己当年未能拜入崖山的失败经历,一时有一股无名火冲入胸膛之中,让她难以平静。
周狂则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
他大概也明白了,知道见愁是惊讶于聂小晚的年纪。
扛着那一把斧头,他憨厚地对着见愁道:“见愁大师姐有所不知,修士修行,年纪自然是越早越好。别看小晚年纪才十三,可现在已经是筑基中期了,在我们四人中,境界仅次于张师兄。”
张遂哼了一声,没说话。
聂小晚眨巴眨巴眼,也没说话。
见愁其实明白,才有那样的一句话,不过周狂似乎一片好意,她也就点了点头。
“那看来张师弟的修为乃是最高的了。”
“正是。”
周狂点了点头,用空着的那一只大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笑笑。
“我虽修行已有八年,却也才刚筑基不久,不能与他们相比。”
旁边负剑的张遂听了这话,脸便黑了一圈,眼角微跳。
修行八年,筑基初期;修行五十余年,筑基后期。
张遂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偏偏大个子周狂不是个会说话的,在这危急时刻,也没办法与他们计较。
只有旁边的许蓝儿听了周狂的话,咯咯笑出声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气氛一时诡异。
见愁一眼扫过去,虽不明白这里到底有什么玄机,却也看出这几个人的确是巧合凑在了一起,彼此之间颇有不对盘,貌合神离。
她没说话。
扶道山人回头看了一眼那金色巨门,沉声道:“你们也算是认识了,废话山人也不再多说,持符入阵吧。”
“是。”
四人齐声应道。
许蓝儿从袖中取出一枚方形玉佩一样的东西,与几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便朝着不远处水潭边走去。
其余几个人连忙跟上。
扶道山人拍了拍见愁的肩膀,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见愁心里有些奇怪的忐忑,在感觉到扶道山人手掌的力度之后,她就安心了许多。
将手中的九节翠竹握紧,见愁深吸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原来,在水潭旁边不远处的地面上,竟然刻画着一座古老的阵法。
勾连的直线深陷入地面之中,纵横交错,在交错的点上都有一个比较大的凹槽。
此刻,许蓝儿从袖中取出一枚又一枚晶莹剔透如白玉一般的等大石头,放入凹槽之中。
见愁走了上来,恰好站在聂小晚的旁边,也跟他们一起看着。
这就是传送阵了吗?
这东西能送她去十九洲?
见愁心里未免存了几分疑惑。
许蓝儿忙完之后,便直起身子,手持那一枚传送符,站在了传送阵中央,朝外面四人点点头。
张遂、周狂、聂小晚和见愁四人,一一走入了传送阵中,站在许蓝儿的身边。
扶道山人上前来,就站在传送阵外。
他手中持着那一柄宽大的无剑,枯瘦的身影在背后金色巨门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渺小,头顶上那一个巨大球体,依旧在不断地放射出光芒来。
“此次青峰庵隐界之行,你等已闯下大祸,待回到十九洲后,自有你们的师门向你等问罪。往后切记,试炼之事,当量力而行!”
许蓝儿等人被他这一句说得脸颊发烫,又因扶道山人在中域赫赫有名,并不敢顶撞,只唯唯诺诺道:“晚辈等谨记。”
“嗯。”
扶道山人这才点了点头。
于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