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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一点红活了近三十年(),从来都只有他给被人添麻烦的份儿?[((),绝没有过别人给他添麻烦、需要他去操心的事儿。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罗敷身上带着某种能够迅速扩散感染的致命病毒。总而言之,一点红自打认识了罗敷,就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变化,不仅时常想要叹气,甚至还会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吐槽欲望,简直拿这个整天上蹿下跳除了搞事还是搞事的大姑娘没有任何法子。
毕竟,这个救命恩人眨着眼睛说“我们是好朋友哇!”的时候,一点红的心中还真是涌上了一腔热血与义气。
友人有难,他怎可不动如山?罗敷惹下了这么多的仇人,他若此刻缩手不管,他还算什么好男儿?还说什么江湖义气?友情值千金?
说到底,这是因为中原一点红这人虽像头独狼,孤僻冷漠、总是独身一人,但他的内心情感十分丰富,偏偏这些汹涌的热血却并无人想要他去付出。
所以,在初次认识楚留香时,他连刺了三十六剑。楚留香微笑问他:“原来你就是剑下一点红……旁人都说,只要有钱,你连朋友亲人都杀?”①
一点红森冷地回答:“我没有朋友可杀!”①
这足以证明,此人的确渴望友情。
一个在孤独之中待久了的人,就会变得冷漠偏激;而一旦有人将他自这种发疯的孤独之中解救出来时,他的态度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士为知己者死”!
碧眸的杀手凝视了罗大姑娘好几分钟,才缓缓道:“你要我帮忙,我不会推辞。”
罗敷:\\(^o^)/
罗敷:“好耶!好红兄,你吃肉,多补补身子!”
她快乐而殷勤地往他碗里加了一片熏肉,一点红挑了挑眉,把那片熏肉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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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与中原一点红一番密语,窸窸窣窣地就决定了薛笑人的财产与人力资源的归属。
只可惜,他们二人虽然有心大干一场,但因为身上的伤势过于严重,只能躺在百花楼里百无聊赖的发霉。
……也不算太百无聊赖。
罗敷每次换药拆绷带的时候,哭声骂声震天响,这两天一点红已又听见了好多种骂他死去的师父的妙言妙语,什么“天阉的死太监”、“挨千刀杀的狗”还有“二十一三体综合征”。
……二十一三体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陆小凤都很疑惑:“你这动静大的……我还以为那黑袍客在你身上划了一百来个口子呢,也不知道是你伤得重还是红兄伤得重。”
罗敷理直气壮地回答:“那……那他的身子是铁打的嘛,人家可是水做的大姑娘!”
陆小凤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水做的大姑娘……骂人用的口水做的?”
罗敷登时大怒:“滚犊子!陆小凤你找死!”
陆小凤:“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满楼无
() 奈道:“陆小凤,芙芙受着伤,你别老气她。”
陆小凤理直气壮地叉着腰,回答道:“我看她多骂一骂人,精神也能好上许多!你看,脸上血色这不就回来了。”
罗敷抄起个软枕朝陆小凤丢过去,陆小凤把那熏了花果香的软枕抱了个满怀,又毫不客气地丢了回去,两个人来了一场算不得很公平的枕头大战,最后以陆小凤的完全胜利而告终。
胜利者快快乐乐、哼着曲儿出门吃酒去了,留下花满楼一个人收拾烂摊子。
花满楼:“…………”
花满楼觉得,自从罗敷来了,他这里就从很热闹变成很闹腾。
还好,暂住于此地养伤的杀手并不闹腾。
罗敷和陆小凤枕头大战的时候,一点红正在隔壁屋子里。花满楼为他准备了干净的水和布条,他一个人安静地给自己换药裹伤。
听见这动静,杀手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了……一个像素点。
而后,就是一段一点红生命中绝无仅有的风平浪静养伤时间。
姑苏自古繁华,于吃食之上的特点呢,就是糯、甜、鲜。
金秋正是一年一次的吃蟹季,罗敷和一点红却被严格的管控,不许吃蟹,为此,全世界最好心的主人家花满楼还愧疚了好一阵子,变着法的给他们换好吃的病号餐。
桂花鸡头米糖水是每天都有的,水嫩嫩的菱角、鲜藕、百合、杏仁并红杏蜜饯做的冰碗是隔三差五就来的、什么蒸白鱼、银鱼莼菜羹、银鱼炒鸡蛋、白灼虾是常例。
罗敷被养得极为舒心。
明明受了伤、被薛笑人打得憔憔悴悴、可可怜怜的,但这一段日子下来,愣是没瘦,反而还养胖了几斤!挂在手上的厚重镯子顺着重力落到她丰肌处时,便能瞧出几分珠圆玉润的美感来。
这样的日子本来是很快乐的,但这一天,罗敷却不大高兴。
当天吃饭的时候她都心不在焉的,吃完饭窝在罗汉床上沉着脸玩儿九连环。
陆小凤没个正形地坐在桌旁:“芙芙,来下棋么?”
罗敷慢腾腾地撩起眼皮,倨傲地“哼”了一声,骂道:“臭棋篓子!”
路过被踢了一脚的狗·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