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沈辞柔想了想,“不过也对,长大了就不玩了嘛。”
她没什么反应,李时和迟疑着:“其实我没玩过什么,九连环也算不上玩具,只是天后觉得我应当玩这个,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没玩过什么?”
“那时战战兢兢,全按天后的意思,也不敢玩什么。”李时和轻轻点头,“所以我如今实在不是什么有趣的人。”
他等着被笑话,沈辞柔却扯着他的袖口,头往边上一偏,露出耳垂上的珍珠给他看:“小时候玩什么,和长大了有什么关系?谁说你无趣,你会解九连环,才能帮我拿到这个呀。”
李时和一愣:“这……”
“我知道这个配着不太合适,但这是你送的,得算是你的东西。”沈辞柔笑眯眯的,“既然今天来太极宫,见的是你以前的东西,那我身上的也得是你的。”
她靠着箱子,箱里全是少时用过的东西,女孩耳朵上的珍珠泛着微光,也是从他手里出去的。
这地方是李时和幼年延续到少年的牢笼,他想起来并无留恋,沈辞柔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脚踏进他过去的回忆里,还顺手把自己也圈了进去。
李时和浑身一凛,沉默片刻,只极轻地应了一声。
“唔,我小时候喜欢的……你应该没玩过皮影吧?”沈辞柔皱了皱眉,“那你知道吗?”
“知道,不过确实没玩过。”
“皮影其实挺难的,看着就是几根小棍子,但要是没弄好,人就歪歪扭扭的,动作也不好看。”沈辞柔在箱子边上坐下,给李时和讲少时的事情,“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最皮,天天往外跑。东市有个皮影摊子,也演皮影,我喜欢看那个。”
李时和想了想:“若是喜欢,下回出去时去看看吧。”
“哪儿还有那个摊子啊,我都这么大了。”沈辞柔摇摇头,“再说我小时候喜欢,是因为没见过更好玩的,觉得皮影里的故事讲得真好,回家都还想着。但现在想想,其实有些故事也不过如此。”
这话李时和接不上,他没这个喜好,宫里也不演皮影戏,只能又轻轻地“嗯”一声。
“那我给你说一个吧,我还记得呢。”沈辞柔以为他是不信,回忆着说,“好像是这么一个故事,说是在长安城里,有个郎君,还有个娘子。长到能议亲的年纪,那年的上元节,娘子出去看灯,就在灯会上遇见了那个郎君。”
走向挺俗套,李时和应声:“然后呢?”
“郎君和娘子就一见钟情啦!虽然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这世上哪儿那么多一见钟情……”沈辞柔挠挠脸,“郎君就和娘子约定,说是到她家来提亲,还拿了她一方帕子当信物。但是等娘子回家,家里人说准备给她议亲,已经看好了人家。”
“看好的人家是那郎君家?”
“……那这个故事还有什么可讲的?”沈辞柔难以置信地看了李时和一眼。
李时和沉默片刻,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一声:“继续说吧。”
“娘子已经和郎君约好了,当然不愿意啊,就把灯会上的事儿和家里人说了。她阿耶阿娘倒是好人,也没为难她,只说那就等那个郎君。”沈辞柔说,“可是左等右等,那郎君就是不来,娘子的父母朋友都劝她,说别等啦,那就是个负心汉。”
“娘子不听,还是要等,等得眼泪都要哭干了。后来她也觉得那郎君是负心人,可她也不愿嫁给别人,哭着到当初遇见郎君的地方,见到了刚刚从外边回来的人。”沈辞柔看了李时和一眼,故意顿了顿,“原来是皇帝讨厌,不管郎君的意思,就把他派到外边去,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回来。”
李时和本能地反驳:“只是外放,为什么不托人给那娘子去信,把事情解释清楚?”
“……这是故事嘛!”沈辞柔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点虚,干脆转移话题,“对了,我记得他们最后再见的那段戏词,你要不要听?”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说一!虽然我感觉我写得很明显了,但是怕你们忘了前文或者没看出来这章的暗示,还是多说几句吧免得误伤(……)无忧和青竹没有啥深入关系的_(:з)∠)_
青竹是长乐长公主派去的,长公主对她的期望是让她能依靠身体和感情挟制住无忧,然而无忧这人年少时坚如玄铁而且谁也不信。青竹没能做到,并且在相处的过程中无法自控地对无忧产生了不应该的感情。
青竹本身就是内敛的性格,又因为自己是长乐长公主派来的,长公主倒台以后都不敢去想这种感情。她恨阿柔,一方面因为阿柔嫁给了无忧;另一方面就是阿柔在她眼里真的“没规矩”到极致了。如果无忧娶了个安安分分的世家贵女,相敬如宾,那青竹也会发自内心地尊敬这位皇后。
然而阿柔真的和青竹设想的皇后形象差太多了,阿柔的随心所欲和获得的无忧的爱情,就是青竹想做但又不敢、也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同时青竹又迷之女友粉/妈妈粉心理,就算无忧做了她理念里“没规矩”的事情,她也不会去指责无忧,因为无忧在她心里是完美的。
那就只能指责阿柔了,认为一切都是阿柔的错,是阿柔带坏了无忧。
青竹不是坏人,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