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和语气平和,“再好好想想吧,或许过几年,你的心思会变。”
雁奴没抬头,反倒是阿彻拍拍她的肩,很有点宽慰的意思:“没关系,你想做就做,我不会和你抢的。”
雁奴抿抿嘴唇,“嗯”了一声。
“去坐下。”李时和笑笑,“写幅字,阿耶看看。”
长生殿里的宫人是出了名的安静和麻利,他这么一说,立马有内侍抬着长桌在边上放下,桌上放好笔墨和用来誊抄的宣纸。两个宫女一人一砚,磨够七分墨后恭敬地屈膝行礼,退到边上去了。
阿彻和雁奴对视一眼,乖乖到桌边,拿笔蘸墨,开始练字。
两个孩子年纪还小,长生殿里的桌子高度不太合适,写字不够利索,拿来的纸又长,这一写就写了小半个时辰。练字时他们都屏着一口气,李时和也不说话,安静地批完折子,恰巧那边也好了。
宫人把宣纸呈到桌上,两幅字写得都算可以,用笔有些稚嫩,偶有几个复杂的字框架错了,但隐约看得出风骨,仿的是太傅的字迹。
写什么是自个儿挑的,阿彻挑的是北冥有鱼的篇目,肆意开阔,连署名都没有;雁奴则规矩的多,挑了《论语》,末尾老老实实地署了“李令辰”。
李时和笑笑:“都不错。”
雁奴露出点笑来,这个年纪的女孩还没长开,但一笑也好看,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阿彻则没理李时和,直接往门口跑:“阿娘!”
一听他这么喊,雁奴也不管李时和了,跟着往门口跑,和阿彻一起扑到沈辞柔腿上,倒把沈辞柔拦住了。
李时和习惯了两个孩子只认阿娘,不管他们没良心:“有事?”
“没有。睡饱了,过来看看。”沈辞柔带着雁奴和阿彻走到桌边,直接在李时和身边坐下,“乖不乖?没吵你吧?”
李时和摇摇头:“都听话的。”
“那就好。”沈辞柔点头,“吃饭了吗?”
“尚未。等你一起。”
“那就上来吧,我饿了。”
高淮应声,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宫女退出去取膳。
吃饭是好事,但阿彻刚吃了碗槐叶冷淘,雁奴吃的酪樱桃也不少,吃过冰冰凉凉的东西,就不想吃饭。阿彻看看沈辞柔,凑过去在她肩上蹭蹭:“阿娘,我想出去玩会儿。”
“玩什么?”沈辞柔一猜就知道他是不想吃饭,“我猜你有别的心思。”
“没有!”阿彻立刻否认,又蹭蹭,甜甜地说,“我真的想出去玩嘛……”
沈辞柔故意板着脸:“哦?”
阿彻开始拖雁奴下水:“雁奴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被点名的雁奴一激灵,想否认,再想想热腾腾的饭菜,顺着阿彻说:“阿娘,我也想出去玩……”
“让他们去吧。”李时和倒是没意见,“饿了再吃也无妨。”
沈辞柔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摸摸阿彻的脸:“去玩吧。饿了记得和宫人说。”
阿彻点头,在沈辞柔脸上亲了一下,立即窜出去了。长生殿里不认识的人多,雁奴不好意思,用手遮掩着,也亲了一下,还恋恋不舍地蹭蹭沈辞柔的肩,才跟着出去玩。
“每回都只亲近你。”李时和笑笑,摇摇头。
“怎么?”沈辞柔扭头看他,“你还吃我的醋啊?”
“不会。”李时和说,“我很高兴。”
沈辞柔笑了一下:“吃饭吧。”
这顿饭就两个人,沈辞柔近来没胃口,李时和晚上也不多吃,呈上来的东西几乎没怎么动。不过沈辞柔对酸甜口的酥山倒挺有兴趣,特地再叫了一碗,等宫人全下去了,还捧着碗在吃。
“喜欢这个?”李时和问。
“我喜欢甜的呀。”沈辞柔笑笑,“你想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无忧:你想我怎么吃?
阿晋:不许吃!禁止!!网,网,,...: